不停的蹭著,尋找著一處讓她感覺舒服的地方。
而今,他的懷裡卻放著他們的影集,一手搭在影集上,一手壓著疼的要裂開的額頭。
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裡合著那雙平日裡看起來冷漠的眼眸。
藏起了所有的鋒利冷漠,喜悅或者悲傷。
如今——哪裡還有喜悅?
夜裡,夢一場就是幾個小時。
夢裡她孤獨的在海邊跑著,那麼黑的夜裡,她沒有穿鞋,不停的跑,還有——槍聲。
她的呼吸已經不穩,她的眼裡滿是恐慌,卻又那麼有韌力。
她在努力地跑,努力地想要存活下來。
然而,那一聲巨響——
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裡空洞洞的什麼都沒有。
而他的心跳卻在那一刻無法控制,似是轉瞬就要跳出來。
玻幕上被雨滴打著,滴滴答答的聲音,如今,早已經是春暖花開。
高蜓的身材站在往樓下走的臺階上,木訥的望著那大玻幕前移不動腳步。
她纖瘦的背影站在大玻幕前望著外面的細雨朦朧,那一頭烏黑的頭髮那樣溫柔地貼在她的後背,靜靜的跟著她一年又一年。
她的手裡捧著一支牛奶杯,像是往常一樣在下雨的時候靜候在那裡重生完美福晉。
他的步子緩緩地往下,一步步的到了樓下。
她轉身,衝著他溫柔地笑著:“你怎麼才下來?”
他一步步的往前走著,那溫柔的聲音彷彿侵入肺腑。
客廳裡寂靜如絲,這一切是真的麼?
他正要走上前一探究竟,卻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爸爸,爸爸……”
“爸爸,爸爸……”
李姐跟在他一雙兒女後面:“小少爺小小姐你們走慢一點。”
他突然緊皺著眉頭,臉上驟然升起的寒意彷彿能把人凍住。
當他發覺不對頭再轉頭看向玻幕前,那裡哪還有她的身影?
偌大的客廳裡熱鬧起來,他卻覺得冷如骨髓。
竟然只是一場幻覺,他還以為——
她怎麼會回來?
不自禁的低了頭,犀利的眸光裡漸漸地閃過無能的神情,他痛的低著頭,許久都無法呼吸。
終究是溼了眼眶。
想想自己幾次視線模糊卻只是因為她,落淚對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來說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他這種男人,大概前面三十年都沒料到自己這一生竟然會落淚,還是因著一個女人。
“媽媽,媽媽!”姐弟倆走到父親面前,看著父親低頭站在那裡發呆忍不住牽著父親的手叫媽媽。
客廳裡靜下去,李姐跟王姐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都紅著眼眶。
他看著兒子女兒那麼執著的眼神,不由的微微一笑,長睫上的溼氣很快凝結,他緩緩地蹲下高大的身材:“媽媽現在不在城裡,但是她很快就會回來。”
再也不知道怎麼去找藉口,再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明明只是兩個小不點,但是他卻是努力,絞盡腦汁。
但是最後說出口的,卻也不過是這些沒用的託詞。
姐弟倆就那麼眼巴巴的看著爸爸對他們低低的笑了下,他的眼神裡似是在安慰他們。
但是他們高興不起來,聽著他的話反而更低沉:“媽媽!”
小小婉又叫了一聲,很低落很低落的。
小子喻也咬著小嘴唇,那表情似是想要表達:只要媽媽在,爸爸就會開心一些的,但是沒想到媽媽不在。
“媽媽,哪裡?”小小婉抬頭看著爸爸,鍥而不捨。
他微微挑眉,摸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