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突然有“難道他要跳樓”的想法。
四樓說矮不矮,這幢實驗樓一層的高度與普通大樓完全不同。倘若白晝從這裡跳下去肯定活不了了,但云雀恭彌的話……可能沒事?
完全不理解這群黑手黨的身體極限在哪的白晝閉上了想要勸阻的嘴,站在門口望著在高處吹風思考人生的雲雀恭彌。
“關門。”他突然開口。
白晝猶豫了一下,姑且將身後的門關了起來。
樓頂不像下面幾層那麼明亮,唯一的照明除了月光外就只有從白晝背後的門縫隙中透出的光芒。一開始不太適應的白晝過了一陣子後也能看得清楚雲雀恭彌的具體位置了。
她想了想,走了上去。
“樓頂有什麼嗎?”
“……炸彈。”雲雀恭彌此時已經收起了武器,從口袋中拿出另外一個指環戴上,“這個地方留有不少機密的研究資料,肯定設有銷燬所有資料的手段。但是在現在都還沒有引爆,看來那些草食動物沒有想到會有人在它被彭格列追殺至無心顧暇的時候發現這裡。”
“……誒,聽起來好像還是個粗心的幹部呢。”白晝感嘆,同時有些害怕地往門的方向望了望,生怕在什麼時候就突然爆炸了,“不過會這麼確信的原因應該不至於是自大吧?”
在彭格列裡有內應,所以才能確認彭格列並不知道他們隱藏的地點——這片森林背後銜接流民區,人種混雜,沒有法律,的確是很少有人願意踏足的地界。
——也就是說,她這是洗清嫌疑了嘛?
“……”
雲雀恭彌沒有回答,站在頂樓邊緣往下方望去。
眼見所有事情應該都結束了,白晝摸摸鼻子,開口問道:“既然沒事了,那趕緊回去讓草壁先生找些人過來蒐集研究資料吧?我可一點都不想在這種鬼地方待下去。”
“隨你。”雲雀恭彌仍舊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聽起來還沒有從“敵人都是玩偶”造成的低氣壓中回升。
☆、二二
西西里島嶼屬地中海,冬季照理來說是比較溫和的。
照理來說。
也就是說,這個冬季特別寒冷。
X
距離彭格列boss遇襲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當時謎之身亡的頂尖殺手裡包恩先生的葬禮也已經舉辦過了。白晝坐在移到地面上的風紀財團名下的和式宅邸中,掰著手指頭計算著時間。
她碰見雲雀恭彌,已經是兩三個月前的事情。但好歹是走到現在這步了,可喜可賀,可口可樂。
白晝抬手將長得有點長的頭髮用充滿少女氣息的發繩綁起來,披上一件前兩天剛買的冬大衣,從走廊上站了起來。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婚禮的時間就要到了。
半個月前草壁哲矢跟她提起過的婚禮行程,時間訂在了聖誕節前幾天,地點意料之外地沒有進行變動——說實話,在彭格列這麼緊張的時期,結婚卻還不介意別人嚼舌根的估計也只有雲守大人了。
總算找到一件能做的事情來填充無聊透頂的時間的白晝摸摸下巴,感興趣地發出一個擬聲詞,抬起腳步走向雲雀恭彌的茶室中。
這傢伙在家裡的自由時間幾乎有一半都呆在茶室之中,然而白晝並不喜歡喝茶。她比較喜歡喝牛奶,因為那樣能長高。
和風的建築物也許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無論怎麼走都是千篇一律的走廊及拉門,唯一不同的也就是拉門上偶有不同的圖案。在這種恐怖片裡經常出現的古老宅邸中,白晝走了許久後找到了茶室的門,站在門口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大力地拉開紙門:
“嘿,媳婦兒,我們去看婚紗吧!”
“……”
雲雀果然在茶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