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大利最近特不安穩,因為這個她才跑到美洲大陸去度假的。
“……其實啊,雲雀先生,在黑手黨開車的時候,學習一下碰碰車的技巧還是比較合適的。”
白晝腳踏油門,完全忽視了街道上的限速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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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這人沒什麼大本事,吃喝嫖賭打罵搶燒一竅不通,出身還自帶記憶障礙這種不適合生存的被動技能,能活到現在,在她看來都是一個奇蹟。
縱觀過去,她的生活著實算不上多麼平穩。一個以坑人為樂的情報商,就算沒惹得整個義大利都是自己的仇家,但被人追著打對她而言也是家常便飯了。
“就像我害死了圖拉多家族的那位媳婦兒結果被追了幾天……幾天來著?反正從那位媳婦自殺後那個小少爺就追著我不放,如果不是他的表情太過兇惡,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順便看上我了。”
白晝落實了一個話癆的自我修養,從踩下油門開始到現在,口中都沒停一下。左扯了扯自己打聽到的雲雀恭彌的八卦右扯了扯自己至今以來跌宕起伏的生活,末了總結了一下與彭格列的雲守大人結婚的好處:
“哎呀,沒想到現在總算找到一個給自己收拾爛攤子的人了。說起結婚這事兒啊,以前我在西西里貧民窟生活時,隔壁的老湯姆他…………”
任憑白晝將隔壁的那些事兒說得多麼繪聲繪色,後面的雲雀恭彌始終都一聲不吭,彷彿白晝這個司機不存在似的。
一開始還會有種“唱獨角戲的寂寞”的白晝,過了這麼久也都習慣了。她一邊從後視鏡中看著後方雲雀恭彌的反應,一邊掃兩眼左後視鏡中被照出的幾輛車子——有的是從機場出來後就一直跟在後面的,有的是從半路開始跟的。
肯尼希的所在隱蔽而又偏僻,白晝可不覺得那個人跡罕至的郊外開了家超市——而且今天還在賣一人限購一瓶的特價醬油。
“說起來,雲雀先生特別討厭湊成一窩的人對吧。”
白晝踩下剎車,突然掐斷了正講到高/潮的隔壁老湯姆的故事,因為輕微的近視而眯起眼望向非法停車的車輛越來越多的路口,語聲輕快地問道。
踩下剎車沒多久後車子便完全停下。前方的路口被一窩蜂似的的黑色轎車堵住,無法繼續前進。兩旁的楊樹林也在白晝剎車後從一片綠色中鑽出了幾個人。
“我就說這輛車太顯眼了嘛,簡直就是在告訴別人‘我就是彭格列快來打我’啊。”
白晝手中把玩著自己的匣子,看著對面似乎派出了一名身材高大的壯漢出來,吼著些她沒啥興趣聽的內容,大致上就是挑釁吧——緊接著就聽見後面的雲雀恭彌輕哼一聲,不知是對白晝先前那句話的預設,還是對眼前這群人的不屑。
不管怎樣,都跟她沒有關係就是了。
白晝將自己的匣子以微妙的平衡放在了方向盤頂點。視線有一下沒一下地看著走向前方的背影——哦,一定不是她的錯覺,雲雀恭彌現在的心情好像並不怎樣。
不知是怎麼從對方的背影中看出這些的,白晝這種不信教的人都默默地在胸口劃了個十字,為對面的那些人祈禱著。
順便疑惑了下自己對雲雀恭彌戰鬥力的信心來源。——明明前後左右圍著的這一群人,看上去就不太好惹啊。
她仔細回想著。
☆、十一
每個情報商,都有自己選擇的一套尋找合作伙伴的標準。有的人專門瞧著有成長潛能的人合作、有的人只與有名氣有實力的人合作,也有人專門當攪屎棍,情報交給誰會鬧得比較大,就往那個方向湊。
白晝是後者。也就是一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攪屎棍。
但是,當她想幹正事時,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標準尋找合作人的,就比如眼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