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寧只說跟我買資料,但是以她現在的能力和位置,幫我和小曦辦理出國避難事宜幾乎是不可能的。一旦被發現資料已洩露,我這條線就算廢了。一般對於一條廢線,死人比活人更讓人省心。而且在我進組之前,於寧並沒有給我任何攜儲裝置,這說明組裡應該還有他們的人負責接應。”
“嗯。”耔陽輕聲回應,示意安遠繼續。
“組長給我的巧克力,可可含量應該在80%以上,而他使用的包裝,卻是喬夫的。任何一家商業的巧克力公司,為了保證產品的口感,都不可能出這種高可可含量的東西。而且我發現,他在組裡從來都是自己煮超濃咖啡。所以,這塊巧克力,一定是他根據自己口味自制的。那麼,他一定就是於寧所在組織安排在組裡的接應人了。”安遠舒服地享受著耔陽的頭部按摩,默記著他的手法和力度。
“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們的人呢?”梁筌不服氣地問。
今天早上,耔陽才把全部計劃告訴梁筌,梁筌氣惱了一個上午。為耔陽的隱瞞,也為自己沒能在關鍵時刻信任安遠。
“我等了一個星期,你沒給我任何訊息。我換裝以後,除了身上的衛星定位,唯一能跟我聯絡的就只有這個SIM卡了。你們卻沒給我任何指令,不是放棄了我,就是完全信任我,讓我自己行動。而我相信,一定是後者。”
安遠睜開眼,從鏡子裡看向耔陽。耔陽的臉在光線的照射下,線條柔和而舒展,他對安遠微微一笑。
“於寧……她會有危險嗎?”安遠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問了。
“她找小曦之前,就已經接到處置你和小曦的命令了。她為了保全你,已經向國安自首了。但是,她的上線跟她的聯絡一直是透過網路,她提供的資訊比較有限。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的上限就是Boss,沒有其他枝蔓了。”耔陽緩緩地說。
“她跟蘭君的關係?還有,蘭君的身份?”安遠腦子裡的疑問很多。
耔陽嘆了口氣。
“其他的事兒我們還在查,你睡一會兒吧,辛苦了。等你醒了,頭髮就剪完了。”耔陽放輕了手下的力道,安遠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雖然只有兩個小時,卻非常解乏,等安遠再一次醒來,耔陽和梁筌已經離開了。
服務員敲門:“先生,您醒了?剛才您理髮的時候睡著了,我們就沒有叫醒您。您對我們美髮師的服務還滿意嗎?”
“滿意,非常滿意。”安遠笑笑。還真沒想到,耔陽的按摩功力只在梁筌之上啊。以後還得多敲詐他給自己按幾次。安遠竊笑著想。
“好的,先生,您剛才消費是三百八十元,如果您休息好了,可以到前臺付款。”服務生禮貌地引領安遠出來。
安遠腳下一拌,差點兒卡倒。“靠!真黑!”安遠的詛咒從嘴裡溜達出來。
服務生臉一紅,生澀地對安遠解釋說:“先生,我們給您提供的服務是體驗價,已經是打了三折了。一般只有影視名人才能享受到這樣的服務……”
“呃……行了,別解釋了。我懂了。那個,刷卡可以嗎?”翻著自己所剩不多的現金,安遠現出了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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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車內,反覆觀看著監控錄影,梁筌還是沒有弄明白安遠怎麼帶出兩份資料的。
安遠凌晨起床,組長在暗中觀察他,這點從監控中玻璃的反射影像上可以看到。
當安遠完成全部任務時,吹了一個口哨。於是,組長切斷電源,為的是瞬間切斷工作室內的監控,方便安遠轉存資料。這個環節也可以推斷到。
但是,三分鐘的時間,在沒有並聯裝置的情況下,安遠怎麼可能同時轉移兩份完全不同的資料呢?
梁筌一直皺著眉,百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