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癢癢了?”耔陽好笑地瞟了梁筌一眼。在耔陽心裡,梁筌還只是個孩子,儘管梁筌今年一直嚷嚷著他已經十八歲了。
“我就納悶兒了,他哪兒來那麼大精力啊?要是蘭素曦再不知死活跟他繼續聊,他可能真要掛掉了。”梁筌剛說完,被耔陽重重地在後腦上拍了一掌。
“想給幽當女婿,還能沒點兒真本事?等你有女人的時候,還不知道給折騰成什麼樣呢!”耔陽笑說。
“咦,哥,怪不得你不找女人,你是不是也怕被折騰死啊?”這次是耔陽飛起的一腳,梁筌旋身躲開,“哥,我要幫你報名百合網!”
耔陽一揚手,一個棉球彈過去,梁筌沒躲開,疼得嗷嗷叫。
兄弟倆笑鬧間,安遠已經開始昏睡。
耔陽正要帶著梁筌退出病房,安遠的手機卻進了條新簡訊。安遠的眼睛再次猛地睜開了。
耔陽給安遠讀完簡訊,無奈地對他說:“你想說什麼,我幫你回吧。”
於是安遠做口型,耔陽讀唇語,只要安遠說出一個字,耔陽就能猜出整句話。很快,回覆的簡訊就發了出去。直到這時,安遠才真的完全昏睡過去。
看著已經精疲力竭的安遠,耔陽有片刻的失神。
“女人?女人!”耔陽淡然一笑。他可沒有安遠哄女人的耐心,所以,還是別禍害人家的好姑娘了吧。
走出安遠的病房,耔陽仰面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午夜晴空,星河璀璨。星子才是耔陽的情人,溫靜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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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再次震動,“好。我在醫院點滴呢。我睡一會兒。你乖乖的,照顧好自己。別怕,老公在呢,陪著你。” 安遠的回覆快了很多。看到簡訊,小曦的懸著的心才稍稍有了些著落。
醫生護士們再次進了病房,皇甫軒對小曦說:“有什麼問題想問他嗎?他馬上要進行下一個復健訓練了。”
小曦遲疑地走到凌軍的床前,“還會很疼嗎?”小曦小心地詢問。
“中—醫—針—灸,調—理,很—享—受。” 凌軍靦腆地微笑,現出左臉頰一個深深的酒窩。
剛才發生的一切,凌軍雖然只是安靜躺在病床上旁觀著,一言未發,但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小曦看,神情複雜。
“凌軍,對不起。我替小姨向您道歉。還有,謝謝您!”小曦深深地給凌軍鞠了一躬。
“別!師—母、只—是—誤會。”凌軍忙伸手去阻止小曦。
小曦疑惑地問凌軍,“師母?”
“哦,梁拓宇是他那一批學員的格鬥教官。大概六年前吧?”皇甫軒解釋,跟凌軍確認,凌軍興奮地點頭。
“你們那時候就已經叫蘭君師母了?”皇甫軒打趣,凌軍嘿嘿地憨笑。
“師—父—只讓—叫—師—母,叫—美女—罰—越—野。”凌軍說完,也笑了起來。
“師—父—有—你—小—時候的—照片,還—讓我們—留—意—找—你—父親。”對小曦費力地又說完一段話,已經有汗順著凌軍精短的髮絲滑了下來。
“梁叔叔?他還記得……”小曦哽咽了。
“師——父,如——果——還在,師——母就——不會……”凌軍此時氣力已經有些不足,他輕嘆著,抓起病號服,擦去額頭的汗珠。
小曦那些久違的記憶被凌軍短短的幾句話慢慢喚起,她想起梁拓宇溫和的笑臉,想起梁拓宇有空時就會去接她放學帶她去坐翹翹板,想起梁拓宇帶回來的美味的飯菜。
此時,小曦才第一次真切地體會到,“老佛爺”昨晚對她所說的“犧牲”這個詞的概念。
“梁拓宇後來在一次任務中不幸犧牲了。”“老佛爺”當時這樣對她說。
此時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