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發的青年眯起了眼,好看的細碎光子也逐漸帶上覆雜深邃的意味。
“我問他,如果有一天,他所在意的人自己想要毀掉自己,你該怎麼辦?”
夭藍轉過身,自這段對話開始以來第一次對上血魂的目光,那樣的神情,就好像一個看著一條缺水的魚死去的孩子,單純得纖塵不染,卻偏偏惡毒到了骨子裡。
“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嗎?”女子興奮地在虛空中轉了個圈,漂亮的巫蠱蘭在她的身周飄舞,“知道嗎?”
'想死?她?呵,只有我,擁有讓她去死的資格——只有我。'
那一刻,渾身染血的黑髮少年倨傲地仰著清秀的面頰,殘忍地下了判決。
'她若想自己動手,那不好意思,我就只好親手把她也撕裂了。不是很好嗎?'
'——這樣,她就永遠屬於我了。'
“這就是我的作品啊。”盲目女子張開雙臂,像是要把整片黑暗擁進懷裡,“我造就了一個完美的瘋子。”
血魂勾勾嘴角,“說得和真的一樣。”
“不相信嗎?”夭藍偏頭、微笑,“那你自己去確認吧,你不是會讀心嗎?”
血魂遲疑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做了決定。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優雅地略施一禮,然後站直身輕按住自己的雙眼,那神情竟頗有幾分聖潔。
夭藍隨意地招招手,虛空中便又浮現出了一個金髮少女的身影,指尖雷光一閃,那幻影便被送去了目的地。
她沒有等上多久,一會兒的工夫,血魂就猛然睜開眼睛,用錯愕而難以置信的目光死死盯住了她,就算看不見,夭藍也能感受到這份激烈無比的情緒。
“怎麼樣?”她不出所料地勾唇,像是一個小孩在炫耀自己的珍寶。
“呵……居然把一個人折磨摧殘得變態至斯,”血魂壓下自己失態的表情,冷汗卻沁滿了額頭,皮笑肉不笑道,“該說真不愧是你嗎,夭、藍……”
在那瑰麗而虛無的黑暗精神世界裡,虛脫的黑髮少年獨自靠倒在角落中,臉色蒼白沒有丁點血色,黑如子夜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清醒到扭曲的瘋狂。
迷濛的視野裡,熟悉的金色正在靠近。
他為了那抹光芒撕裂了所有人。
不,應該是所有“阻礙”。
——世界死了,你來了。
呵,真好。我……很高興。
墨色的碎髮蹁躚,黑髮的少年於清秀的面頰上輕輕地勾起了一個微笑,他笑得那麼好看,那麼幹淨,那麼……絕望。
所以,這次我是真的只剩下你了。
其實早在那個寒夜,在看見那抹半透明的時候,我就註定了要淪陷。
我為你拋棄了一切,撕裂了一切,毀滅了一切,所以現在,你就是我的一切。
漩渦鳴人漩渦鳴人漩渦鳴人漩渦鳴人……
整個精神世界的黑暗背景上,反反覆覆層層疊疊地出現了這四個字,佔據了所有的所有,不給其他事物留一點空檔。
'漩、渦、鳴、人'
這樣的你——我應該,“好好珍惜”才對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從此二爺就這麼一條道走到黑,一去不復返,遠目。
說來現在有人猜出血魂小分隊的目的了嗎?
麼麼噠親衛隊君~
☆、並不活該
蓋伯勒最近過得不太好。
追債的傢伙只見多不見少,口袋裡的錢卻連糊個口都是問題,看起來,他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還不起。
除非——他不再賭。
不甘心地又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