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而痛苦呢?'
好囉嗦。這些事,和他有關係嗎?
'哎呀,你腦袋裡想什麼我都聽得到喔,不要這麼見外嘛,我總是可以幫你的。'
幫我?我要他的幫助幹什麼呢?我得到了他的幫助以後能去幹什麼呢?我,又到底想要什麼呢?
'哈哈,已經忘了嗎,你最想要的……'
我,最想要的?
'嗯哼~你最想要的,你唯一想要的。'
我想要的,一直以來想要的,無非、無非就是“她”的笑容而已啊。
——只對我一個人的笑。
而、已啊……
'那就去拿來吧。想要她的笑,想要她只對你露出的笑,就動手去做吧、去殺吧!想那麼多幹什麼呢?只要把其他那些礙事的傢伙通通殺掉,只要把除了你和她以外的所有人通通殺掉,她,就只能對你一個人笑了,不是嗎?'
殺?殺光所有人嗎?
'沒錯,那不就是你最擅長的事嗎?'
我,最擅長的……對啊,只要把那些傢伙全部殺掉就好了,礙事的傢伙,無關緊要的傢伙,全部——殺掉就可以了。
'是的!你是修羅,那就殺戮吧!我會為你的屠刀渲染上最豔麗的火焰,整個世界只有鮮血的顏色可以與它媲美!所以,放下一切可笑的顧慮——殺戮吧!對你而言這世間最美的場景,除了那個“她”露出的笑,不就只剩下屠戮場上的鮮血了嗎?'
是的!我是修羅。我為殺戮而活。
'是的!殺吧!去殺吧!'
是的!她的笑容與我沙子裡流淌的血,是我存在的唯一理由。所以——
無需顧慮,只要殺戮,就足夠了。
守鶴……嗎?想出來的話,隨便你好了。
……
“鳴、鳴人!”小櫻尖銳顫抖的聲音刺耳變調得可怕,好像某種鋒利的物體從光滑的鐵板上悲鳴著用力劃過。
加快了速度的鳴人已將同伴甩至老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前衝的方向上,但這聲驚呼實在太富穿透力,以至於她也不得不停下來轉身回望。
“小櫻,怎麼了?小……櫻?”
櫻發的少女停站在一段樹枝上,臉色煞白地直勾勾望著不遠處的某個方向,她扶住身邊樹幹的手狠狠收緊,連指甲都已經掐進了厚實的樹皮裡。
“那、那是什麼?!”
鳴人也終於意識到了一種異樣的氣氛,就好像多出來什麼不屬於這個世界又存在感過於強烈的東西,更可怕的是,這東西引得九尾也不安分起來,使她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躁動興奮地叫囂。
——就好像她和這“東西”是同類。
她一點點地、慢慢地回過頭去,在這個過程中眼眶逐漸撐大,瞳仁卻隨之縮小,眼角甚至泛起驚恐錯愕的殷紅。
遠遠的,在那鬱鬱蔥蔥的森林之上,立著一個龐然大物。一個,怪物。
九尾透過巨大籠子的鐵欄杆看過來的陰冷眼神在腦海裡瞬間劃過,它狠戾的獸瞳譏諷地眯起,有著尖牙的巨嘴一開一合,無聲地對她說出幾個字。
'一尾,守鶴。'
縮小如針尖的清澈瞳仁一個收縮,一張熟悉的面容倒映在鳴人的眼裡。
那是半個身體都陷入守鶴頭部,已經運用假寐之術交出意識操控權的砂瀑我愛羅。
紅髮少年瘦小的身軀與其下猙獰碩大的尾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是反襯出一種不顧一切的、可怕的決絕意志。
突然間重獲自由的守鶴似乎剛剛才反應過來,它毫無徵兆地爆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聲音尖厲得像刀一樣。
小櫻渾身一顫,差點腿一軟跌坐下去,卻仍是逼迫自己繼續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