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看出,他這個笑意之外,還有一種嚴肅之意,似乎想到了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啊,畜生,跟你們同歸於盡!”
遠處又傳來一陣陣淒厲的痛嚎,是焚音宗宗主。小門派面對大勢力的殺機,就是如此無奈。這一場夜襲,殺到此刻,四個太上長老已經陣亡三個,餘下的一個也是身受重傷,難以為繼。
至於其他弟子,更是傷亡慘重。偌大一個焚音宗,仿若一方修行者國都的地方,此夜過後,恐怕會一個不剩。
他很憤怒,卻也無奈。
文刀沒有看過去,也沒有半點為之所動的神情。這就是修行者的世界,若你不夠強,別說一夜之間,哪怕一瞬間全家死絕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見過太多,已經淡然。
那一處,陳未名衝到了歐語芝身邊,一手按在其身上,大口鮮血吐出。
“還想逃嗎?”
白鬚太乙金仙虛空踱步,慢慢走來。
他沒有急著抓人,而是不急不慢。這是一種氣勢上的壓迫,心理上的打擊。讓對方感覺死亡越來越近,仿若窒息,再給一點活路,自然更容易敲開對方的心靈防線。
那些古怪的陣法,還有神通,讓他垂涎三尺。若能得到,自己在森羅地獄的地位必然要上升一個檔次。
陳未名此刻根本就沒有想其他,此時此刻,他完全沒有了逃走的念頭。一個白鬚太乙金仙都打不過,更何況四周還有二三十個太乙金仙。
如今的焚音宗,已經成了一片絕地,以森羅地獄的行事風格,除了俘虜,不可能會有活人走出去。
他這一刻只有一個念頭,救活歐語芝。以後會如何,暫且不知,但絕不能讓她真的就這樣徹底的死去。
可越是心急,事情就越是麻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死了太久,這一次,饒是他灌入了許多鮮血,歐語芝也完全沒有一點反應,躺在廢墟上一動不動,渾身上下,已經一片雪白,沒有了血色。
不……決不能死……陳未名感覺喉嚨裡面好像卡了一塊東西,難受無比,嗆得眼淚水都衝了出來。
“啊!”
大喝一聲,將手掌爆碎,血管外露,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湧了出來。
“啊!”
又是一聲大吼,調動全身真氣進入血管之中,瘋狂推動。就好像在擠壓一般,將體內鮮血盡數從斷腕處擠出。噴泉化成了激流,越來越快,越來越多。
這一刻,他已經管不得其他,只要能救活歐語芝,任何代價也在所不惜,哪怕是以命換命。
“想施展邪術?”
白鬚太乙金仙眉頭一皺,他為陳未名的動作而感到詫異。不明白,在這樣的情況下,眼前這個男人怎麼會還有心思自殘。
不遠處,便是文刀也皺起了眉頭,他一直關注此處戰場,但也不解陳未名此舉的意思。
鮮血噴湧,激流狂衝,陳未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流了多少血。這是生氣之根本,若非有天演圖錄瘋狂恢復,他恐怕會成為第一個因為純粹流血而死的玄仙。
“可不能讓你死了!”
白鬚太乙金仙看不明白,只能當是陳未名準備自殺。不能再等,抬手間,劍氣縱橫,化作一道牢獄對著陳未名籠罩而去。
眼看將要罩住的時候,突然間,一股古怪的波動憑空出現,仿若湖水一般衝擊四方。那裡面帶著一種可怕的威壓,仿若一群老鼠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頭洪荒兇獸一般。
在那可怕的威壓的面前,一瞬間,整個焚音宗突然一靜,所有的戰鬥都停了下來。
好一會後,一眾森羅地獄修士才搖了搖腦袋,回過神來。
文刀一臉愕然,失聲喊道:“這威壓……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