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恆山不知道紀焱這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畢竟想要徹查的是聖上最忌諱的巫蠱之案。
此案當年牽連甚廣，犧牲在這件事裡的生命不計其數，有的即便保住了命，但也是被髮配邊疆，僥倖沒死在路上活下來的最終也是世代為奴。
徐行想要再找證據和證人，年代久遠，難度比當年更大。
不過，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畢竟，太子如今下落不明。
蕭恆山並不覺得樂觀，反而懷疑聖上是故意而為之。看著大牢里正在“血腥”審案的徐行，他只感到一陣倒牙的酸。
衛國公世子這審訊的手段，簡直層出不窮，大理寺裡的刑具，壓根兒就根本不夠看。
烤鳥，他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不過，殘忍是殘忍了一點，效果卻出人意料的好。短短時間之內，已經有兩個硬骨頭開口了。
“別別別，我說，我說，你想知道的我都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
“饒命，饒命，啊……”
……
大牢裡的哀嚎聲慘烈不止，聽的外頭的蕭恆山明明在酷暑天氣，後背卻陣陣發涼。
“如何？”
紀焱看著徐行問蕭恆山，見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嘲諷道：“怎麼，被嚇到了？”
蕭恆山自己都沒發現是什麼時候不自覺的夾緊了雙腿，深呼吸了幾次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從面相上看，世子和血腥殘暴一點不沾邊。”
紀焱聽他說出如此天真可愛的話，想來真的是被徐行的“烤鳥”手段嚇到了，又嘲諷的搖了搖頭。
不靠父輩庇廕，從小兵摸爬滾打，靠著自己攢軍功走到現在位置的人，怎麼可能真如面上這般溫潤無害？
徐行，當真是個厲害的人。
就在二人說話時，徐行已經結束了今日的審訊。
他從牢裡走出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看著紀焱和蕭恆山道：“太傅、蕭大人，我今日就先回去了，殺雞儆猴，就看明兒個有沒有用了。”
殺雞儆猴？
蕭恆山有些莫名的害怕，別說猴，就連他這個人，都被他的手段嚇懵了！
驚雷收拾好畫押的證供出來，低聲在徐行耳邊說了兩句，便見徐行扭頭看向他，主僕二人對視一眼後，便懂了眼神背後的意思。
須臾功夫，徐行又一臉溫和的看向蕭恆山：“裡面的爛攤子就有勞蕭大人收拾，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蕭恆山的地盤上，他收拾點爛攤子還不是分內之事：“世子客氣，世子慢走！”
徐行朝著紀焱拱拱手，便帶著驚雷走了。
“欸，不太對呀。”
蕭恆山反應過來了。
紀焱見徐行早都走遠了，便對蕭恆山搖了搖頭：“甭說世子已經走遠，即便站在你面前，他拿到的東西你敢問他要嗎？”
額……
倒也不是那意思。
蕭恆山擔心紀焱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世子是欽差，我等自然以他為主。只是，證供這種東西，應該留在大理寺才是……”
蕭恆山說著說著，又發現了一件不太對勁的事，睨著紀焱問道：“太傅，貪墨案已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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