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好來了。
哪怕還沒看見人，書房裡的祖孫二人，已經從聲音判斷出來了。
紀子攸被剛剛的話刺的臉一紅，想反駁，卻還是咬了咬後槽牙忍了下來——姜好就是他的噩夢，他惹不起。
但他心裡對姜好的恨，卻越來越濃烈。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會有這麼一天的！
紀子攸心裡暗暗發完誓，連忙轉身看向門口。
紀焱也被姜好的聲音吸引，沒注意紀子攸的變化，把視線落到書房門口。
姜好進門時，迎上的便是一老一少兩雙眼睛。
“縣主。”
紀子攸識時務，比紀子羨更會察言觀色。如今他根本不是姜好的對手，只有委曲求全，將來再徐徐圖之。
姜好卻並未理他，目光只是淡淡的從他身上劃過，便看向了紀焱：“讓他出去，我有事找你。”
這不是商量，是命令。
紀焱接收到姜好話裡的不容置疑，雖然心裡不滿她的態度，但近來發生的事姜好幫了很大的忙，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原因，但總歸是幫了自己，倒也忍了這口氣：“子攸，你先下去。”
紀子攸聞言，彷彿狠狠地被扇了一巴掌。
只不過是姜好一句話，竟然連祖父都......
紀子攸震撼紀焱對姜好的態度，也難以接受自己剛剛在祖父心裡那一點重視感瞬間被打回原形，一時間忘了動。
“怎麼，已經恃寵而驕了嗎？”
姜好這話，可說的不太好聽。
紀焱臉色也不太好看了，畢竟，他一直認為紀子攸是懂分寸的。他清了清嗓子，剛想訓斥兩句，就見紀子攸僵硬的朝著紀焱拜了拜，喉嚨哽咽的艱難發聲：“是，孫兒告退。”
等紀子攸一走，紀焱就有些繃不住了：“你和他計較什麼？他不過也是......”
“也是什麼？”
姜好目光突然變的凌厲起來，毫不猶豫的扯下了紀焱的遮羞布：“疼了十幾年別人的兒子，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委屈你這庶出的孫子了？”
“你——”
紀焱被問的心虛又害怕，畢竟，紀子羨的事，如今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他也很納悶兒姜好是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的，但不管怎麼知道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她真的知道這其中的一切。
姜好看著有些惱羞成怒的紀焱，冷哼了一聲，這才挑了一張椅子坐下，聲音淡淡的道：“我來找你，是有事轉告你。”
紀焱被姜好氣也不是第一次了，倒是有些適應了，平復完心情坐下來：“什麼事？”
“明叔，先給老太爺倒杯涼茶。”
姜好無視紀焱，反而朝著站在門口的明叔喊了一聲。
明叔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吩咐辦事，很快就給紀焱端了一杯冰鎮過的涼茶進來。
“別走，你站在老太爺身邊，一會兒扶著他點兒。”
紀焱和明叔都不知道姜好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兩雙眼睛就這麼盯著姜好，有些急切的想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他們越急，姜好卻越不急。
直到紀焱動了動嘴皮時，她才道：“紀氏，只有一個名額參加今年的秋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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