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攸特地換了一件嶄新的袍子,身材挺拔消瘦的他,像極了紀焱年輕的時候。 紀焱看見他從外面走進來,陽光將他的影子拉長,彷彿看見了年少時的自己。那一瞬間,他晃神了。 “孫兒給祖父請安。” 紀子攸站直,拱手、躬身,一板一眼,都符合紀焱對紀子羨的教導。 這是第一次,紀焱認真的打量自己這個孫子。 沒想到,一晃竟然十幾年過去了。 “坐下說吧。” 良久以後,紀焱才收回視線,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給二公子上茶。” “謝祖父。” 紀子攸初次受到祖父的重視,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但怕祖父苛責自己不穩重,硬是將喜悅生生壓了下去。 不知祖父找他來做什麼,他也不敢說話,坐在椅子上捧著茶碗,內心像極了等著被先生抽問的學生,焦灼得很。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頭頂上的那道目光撤走,他才聽見上頭的人開口說話:“子攸,你想輔佐子羨,成為他的謀士嗎?” 什麼意思? 紀子攸內心的緊張、激動,在此刻瞬間被冷水澆滅。 輔佐紀子羨? 祖父這是斷定自己考不中舉人,無緣明年的春闈? 還是,祖父壓根兒就沒有關注過自己。 他不過是比紀子羨小了月餘而已,紀子羨三年前考中了秀才,自己也中了呀! 紀子攸內心的酸澀、不甘、嫉妒湧上心頭,這一刻,他只覺喉嚨發乾開不了口。 紀焱把這一切看在眼裡,見他不願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回去吧。” 紀子攸壓抑著委屈和不甘站起來,握緊的雙手漸漸鬆開,給紀焱行了禮後,轉身告退。 可臨到出門時,他又握緊了拳頭,聲音哽咽的道:“祖父,我會考中的。” 話落,也不管屋裡的人什麼表情,疾步離開了書房。 屋內,紀焱茫然後,竟然有些動怒。 年少輕狂! …… 紀子攸回了三房後便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只是並沒有大吵大鬧驚動伺候的人,而是將紀子羨畫在一張宣紙上,用一把錐子,將畫上的人戳的稀巴爛。 紀子羨,只要你活著,祖父就永遠看不見我! 你必須死! 紀子攸滿臉猙獰,將戳成碎屑的畫像扔進了銅盆裡,燒成了一堆黑灰。 “娘。” 郭氏聽到兒子喊自己,忍不住就是一哆嗦。 但是,她還是儘可能擠出一點微笑:“攸兒,怎麼了?” 她都不敢問,老太爺把他叫去是為了何事。 紀子攸笑的如沐春風,對郭氏道:“娘,祖父讓我多跟大哥學習呢,還誇了我。” “真的嗎?” 兒子終於被老太爺重視了嗎? 郭氏聞言,喜極而泣,連忙對丈夫道:“他爹,你聽見沒?” 三老爺瑟縮著腦袋,看看媳婦兒,又看看兒子,連連點頭,笑的有些心虛:“聽見了,聽見了。” 郭氏立馬起身讓丫鬟準備兩道兒子喜歡的飯菜,他們一家人要慶祝一下。 可是,剛吩咐完丫鬟轉身,就聽紀子攸道:“娘,我有事和我爹說……”喜歡穿書後,搬空養母家庫房去種田()穿書後,搬空養母家庫房去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