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足足在草原上待了四年,這四年裡,塔娜每天纏著花當,試圖說服他,只可惜花當沒有塔娜那麼單純,他一眼看穿了秦堪的陰謀,深以蒙古血統為傲的花當可汗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的部落成為漢不漢蒙不蒙的雜交部落,好好的純血藏獒忽然變成了一群只會打滾賣萌吐舌頭的京巴串串兒,花當可汗覺得自己的心可能會很累……
父女二人都是犟脾氣,漢蒙通婚的事就這樣僵持下來。終於有一次,塔娜和花當吵起來了,花當勃然大怒,索性派人將塔娜打包快遞迴京師,秦堪以為蒙古岳父大人給他送來新年禮物,興致勃勃拆包裝時,快遞小哥奉上花當的一封信,信裡告訴秦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正所謂覆水難收,以後別把她送回草原給岳父添堵了……
塔娜回了京師,跟杜嫣又處處不合,恰好唐子禾也回了京師,見到塔娜後不知怎的,竟覺得她很對自己脾氣,於是二女在外宅裡住了下來,一住便是四五年。
秦康小小年紀,顯然不太懂風流老爹的種種情事,扳著肉肉的小手指很認真地數道:「爹,娘,二孃三娘再加那個蒙古的四娘……」
望定秦堪,秦康酷酷的眼神帶著幾分求證:「蒙古那個可以稱她四娘吧?」
秦堪無語地點頭。
然後秦康也點頭,一如既往的酷酷語氣道:「家裡五個人比我大,爹為何不找她們談談,反而找上年紀最小的我?」
說著索然一嘆:「連爹也覺得軟柿子捏起來很愉悅嗎?」
秦老公爺無法淡定了,他忽然覺得教育小孩子不能太文明,適當的暴力是必須的。
一記清脆的爆慄過後,秦堪老懷大慰,不得不說,軟柿子捏起來真的很愉悅……
秦康小小的臉蛋漲紅了,揉著痛的額頭緊緊抿著嘴,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知道你爹我的爵位是什麼嗎?」秦堪板起臉道。
秦康忍氣吞聲點頭:「欽封寧國公,世襲罔替。」
「世襲罔替是什麼意思知道嗎?」
「爹死了爵位歸我,子子孫孫傳下去。」
秦堪心中大慰,情不自禁又賞了他一記爆慄以示獎賞。
「是實話,不過爹聽得不大舒服……」秦堪無視兒子痛得眼淚汪汪的小可憐模樣,逕自悠悠道:「很多年以後,你就是這座國公府的主人,你想想,如果有人放火燒你的房子,你會怎樣?」
秦康漸漸懂了,憤怒地捏緊了小拳頭:「我應該把姐姐揍一頓。」
嘣!
又是一記爆慄。
「錯了,正常人都會選擇先滅火,再揍人,不過你的情況有點特殊,若被我知道你欺負姐姐,你會被老爹我親自打個半死。」愛憐地撫了撫秦康的頭頂,秦堪和顏悅色的笑容背後藏著幾分森然的殺機:「小兔崽子,還不趕緊將你姐姐找出來!」
教育事業任重而道遠,秦堪現在覺得教育兒子比應付朝堂那些文官們更累,更吃力,而且收效甚微。
更何況秦家還有一個論闖禍論惹是生非絲毫不遜於秦康的女混世魔王,秦樂。
由於行動及時,秦樂放火燒書房洩憤的計劃終究流產,怒火中燒的秦堪把女兒拎到前堂罰跪,後面跟著幸災樂禍的秦康,才訓了兩句,秦樂便委屈得直掉眼淚,聞訊趕來的金柳也心疼得眼淚婆娑,母女倆杜鵑啼血抱頭痛哭,儘管很清楚秦樂這招用了近十年的伎倆,可秦堪終究還是沒捨得罰她。
兩世為人,秦堪對女人都狠不下心,他對女人太心軟了。
雞飛狗跳的國公府剛剛恢復平靜,管家來稟,有人投帖求見。
求見秦堪的人比較陌生,朱厚照親徵韃靼後帶回來的武將,新任選妃副使江彬。
秦堪只猶豫了一息時間,便馬上決定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