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用對了方法,他在第一時間幾乎擊垮了反軍將士計程車氣。
火炮連射五輪後,霸州城頭一片濃烈的硝煙久久不曾散去,待所有驚恐莫名的反軍將士們好不容易壯著膽子從箭垛下冒出頭來時。赫然聽到城下一陣震天的喊殺聲由遠及近,密密麻麻如螞蟻般的朝廷大軍嘶吼著沖向城牆。
朝廷大軍正式攻城了。
城頭上不少反軍將士嚇得肝膽俱裂,他們中間很多人都只是霸州地面上的綠林響馬或者是因為憎恨朝廷而憤然投奔反軍的普通百姓,沒有充足的操練。沒有良好的素質,甚至連手裡的兵器都不足,很多人的兵器都只是自己從樹上砍下來的一截兒臂粗的木棍,論戰力論膽氣如何跟訓練有素的朝廷精銳軍隊相比?幾輪火炮齊射便令許多人膽寒了。
城頭一片慌亂,許多反軍將士扔下手裡的傢伙抱頭便往城下跑去,站在城頭一直不言不動的葛老五目光一寒,如敏捷的獵豹一般忽然發動,人影閃處手起刀落,五名怯戰逃跑的反軍被葛老五瞬間砍下了頭顱。鮮血噴灑了一地。
反軍大駭。他們被葛老五凌厲鐵血的出手震懾住了。紛紛停下腳步,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終於狠狠一咬牙一跺腳。發出困獸般的嘶吼轉過身沖向城頭箭垛,重新抄起了兵器。
唐子禾靜靜看著葛老五的動作。她卻並沒有阻止,這個時候她需要用鐵血的手段來激發將士們的鬥志以及對無情軍法的畏懼心,否則城破兵敗必無懸念。
「怯戰者斬!逃跑者斬!將士們,看看你們身後給你們吃食,幫你們守城的百姓,朝廷破城安能留得他們的性命?就算不為自己,你們也該為給過你們恩惠的霸州百姓想想,為他們拼一回命!恩怨分明才算得真漢子,莫教我這個女流之輩看輕了你們!」唐子禾站在箭樓上按劍大喝。
城頭的反軍將士們紛紛一凜,被火炮嚇得懦弱的眼神漸漸變得堅毅,士氣就這樣重新回到他們的身上。
「已經幹了這殺頭的買賣,咱們跑什麼!能跑向哪裡?跟朝廷拼了!」一名反軍士兵瞋目厲吼道。
「拼了!」城頭無數人舉起刀劍齊聲附和。
嘶吼聲中,攻城的京營將士已扛著雲梯到達城牆下,梯子架上城頭,將士們嘴裡咬著長刀開始攀爬。
一場慘烈的攻城守城之戰拉開序幕,這一仗無可挽回,攻守雙方十數萬人為秦堪和唐子禾的意志而廝殺搏命。
帶著鐵鉤的長竿扣住搭上城頭的雲梯,兩名反軍士兵合力猛地往前一送,一架爬滿了人的雲梯從十餘丈高的城牆上倒翻出去,雲梯上的京營將士們一聲慘叫狠狠摔落在地,眼見不活了。反軍將士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一架雲梯不屈不撓地搭上了城頭……
葛老五如忠犬般擋在唐子禾面前,卻被她蠻橫地推開。
「西面城牆危險,快,補上五百人頂住!」唐子禾的指揮絲毫不見慌亂。
轟!
投石機從遠處投下一塊巨石,幾乎擦著唐子禾的臉呼嘯飛過,狠狠砸在城頭馬道上。
「元帥,危險!」葛老五挺身將她推到一旁,揮刀又磕落了一支京營神射手射向敵軍主帥的冷箭。
「元帥,城頭太危險,這裡交給末將,你下去安撫百姓吧……」葛老五大聲道。
「葛老五,本帥是一軍主將,何時輪到你向我發號施令了?給我滾開!」
「元帥,全城冀望盡託你一人,一軍主將怎可輕身犯險?」
「葛老五,我剛才還對將士們說過怯戰者斬,言猶在耳我這主將卻下去了,好不容易聚起來的軍心士氣豈非因我而潰?」唐子禾的俏臉被硝煙燻得黑一塊白一塊,她伸手拂了一下散亂的髮鬢,忽然綻出最美的微笑:「將士們在看著我,霸州城的百姓在看著我,城外中軍帳裡的秦堪也在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