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什麼狗屁伏羌伯,連老子這一刀都吃不下,你的功夫是從師娘褲襠下學的嗎?」
毛銳大怒,挺槍便刺,葛老五馬上一個擰腰閃身躲開,反手抓住毛銳的槍桿,用個「震」字訣使勁一抖,毛銳頓覺握槍的虎口生疼,手中鐵槍情不自禁撒手。
二人廝鬥兩個回合只在呼吸間,卻已勝負分明。
「不要活口了,給我亂刀劈死!」毛銳瞋目厲喝,面上一片羞怒。
一片雪亮的刀林在夜色的火光裡盈盈顫動,刀光若電,如追韶華。
反軍中頓時有幾人慘叫出聲,中刀從馬上摔落。
領隊的小將奮力架住刀,急喝道:「葛將軍,末將拼死為你斷後。你趕緊回城,快!」
葛老五一聲不吭,一刀橫掃而出,三名京營軍士應聲倒地。
與此同時,反軍中又有幾人中刀落馬而亡。
葛老五聽著袍澤的慘叫聲,如困獸般發了狂,拍馬往前沖,手中的鋼刀舞得密不透風,竟生生讓他殺出一條血路。
「你們先回城。老子功夫高,他們留不下我,快!」葛老五回頭大聲道。
「扔下主將不管生死,我們回了城也是個死,葛將軍。咱們一起殺出去……」
話沒說完,小將忽然一聲悶哼,表情變得極度痛苦,身軀搖晃一下,睜得不瞑目的眼睛從馬上摔落。
葛老五一聲悲嘯,扭頭遙望中軍大營正中繡著「秦」字的帥旗,赤紅的雙眼閃爍著憤怒和嫉恨。接著撥馬便朝霸州城方向飛馳而去。
毛銳氣得渾身直抖,數百精銳騎兵竟留不下數十人,最後竟還是跑了一個,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放箭!絕不讓他活著回城!」
漫天箭雨在黑夜中激射而出。一道道黑色的流光直追葛老五的背部。
「元帥,葛將軍領小隊出城襲擾中了明廷大軍的圈套……」
元帥府裡徹夜不眠佈置防禦的唐子禾大驚,嬌好的身軀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葛老五如今人在何處?」
「正在明廷大營邊沿往回趕。」
唐子禾身軀顫了幾下,闔目片刻。冷靜地道:「南城門鳴鑼敲鼓,吸引明廷注意。派一百騎兵從東城門出城接應葛老五,快!」
……
一夜廝殺血戰,整整一小隊反軍全軍覆沒,葛老五被接應回城時,背部密密麻麻插著無數支利箭,像只刺蝟似的無力趴在馬上。
眾人進城,城門砰地一聲關上,葛老五從馬上滾落下地,使勁推開欲攙扶他的軍士,努力挺直身子,大聲道:「我……要見元帥!」
話剛說完,葛老五嘴裡噴湧出大口大口的鮮血,身軀搖晃不已,旁邊的軍士心酸大慟,上前攙扶時卻再次被他狠狠推開。
「快請元帥!我時間不多了!」葛老五厲喝,嘴裡的鮮血不停地湧出。
「葛老五,我在這裡。」唐子禾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清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葛老五目光已漸渙散,艱難側頭看去,只看到一道模糊俏麗的身影,近在咫尺,如隔天涯。
費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葛老五聲音嘶啞道:「唐子禾,剛才衝陷敵營,我殺明軍三十二人,我算不算一條漢子?」
「算。」唐子禾眼圈含淚。
得到唐子禾的肯定,久繃的心絃忽然一鬆,葛老五大口吐著血,膝下一軟,面朝唐子禾單膝跪下。
「你喜歡蓋世英豪,我每日勤練武藝,你喜歡書生才子,我每日不眠不休熟讀書經,你期待有人保護,我終日寸步不離,你期待被人呵寵,你三餐起居皆由我經手……」葛老五的血越吐越多,顯然背後的利箭傷了肝肺。
看著唐子禾使勁咬著牙卻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