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一百萬兩拿回家你夫人還只給個笑臉,……你家神獸名叫貔貅麼?」
……
秦堪的意思很顯然,有錢才有資格打仗,沒錢就雙手護頭老實捱揍。
誰有錢誰大爺,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地主欺負佃戶是天經地義,佃戶欺負地主則聞所未聞。朱厚照可以對劉瑾又打又罵,反過頭來你讓劉瑾騎在朱厚照脖子上拉屎拉尿試試?
嚴格說來,朱厚照不是窮皇帝,正德元年國庫歲入近四百萬兩,還不包括糧食布帛瓷器等各種抵稅貨物,然而收入高開銷也大,軍餉和俸祿等固定開銷不說,僅大明目前藩王的開銷便大到一個很恐怖的數字,老朱家當皇帝的這一脈雖人丁不旺。但旁支的繁殖能力還是很值得肯定的,這年代的藩王像豬似的被圈養在各自的封地城池裡不準踏出一步,百無聊賴裡,藩王們打發時間的方式便因性格而異,有的喜歡玩刺激玩心跳。於是像安化王那樣造反,還有的膽子小,玩不了刺激便只能玩美女,於是一窩又一窩的王二代王三代生下來,朝廷又不得不給他們名分,給了名分又不得不給他們待遇……
歷史上的大明滅亡有很多原因,權閹禍國。黨爭亡國,軍制糜爛,天災人禍……這其中藩王太多耗費國庫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大原因,如果當時的大明皇帝英明神武。在藩王中推行計劃生育政策,規定藩王一人超生全家結紮的話,大明的國祚少說也能多撐一百年。
沒錢是硬傷,這個硬傷令朱厚照頗為氣短。不過朱厚照到底是少年心性,垂頭喪氣半晌後。又恢復了精神。
「沒錢朕存錢便是,朕的內庫存兩年,存三年,存夠一千萬兩銀子,朕再集結重兵跟北方的韃子打一場硬仗,把咱們的國境從長城向北推行百里,千里,朕還年輕,何愁等不來這一日?」
朱厚照說這話時神采飛揚,神態睥睨,真正有了幾分雄視天下的帝王氣勢。
秦堪和谷大用躬身齊賀:「吾皇神武,社稷幸哉。」
朱厚照哈哈一笑,拽住秦堪的袖子道:「來,咱們再來一發……」
秦堪被朱厚照拽著踉蹌走了幾步,朱厚照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著谷大用,彷彿不經意般道:「大用,朕忽然想起一件事,按制,司禮監掌印太監是不能兼領廠衛的,劉瑾既是司禮監掌印,再領西廠怕是不合適,安化王之亂平定以後,西廠朕便交給你領著啦。」
不僅是谷大用,連秦堪都愣住了。
這……是什麼訊號?
秦堪呼吸停頓了一下,立馬察覺到,劉瑾離滅亡越來越近了,不論是朱厚照對劉瑾有了戒心也好,還是覺得司禮監權柄不宜過大也好,這都是一個極好的訊號。
見谷大用仍懵懂地傻盯著朱厚照,秦堪捅了捅谷大用,低聲道:「谷公公,還愣著幹嘛?趕緊謝恩吶!」
谷大用渾身一激靈,立馬撲通一聲朝朱厚照跪下,感激地流著淚砰砰磕頭。
「老奴……老奴謝陛下隆恩!老奴定為陛下死而後已,以報皇恩浩蕩。」
朱厚照隨意地揮揮手,笑道:「行了行了,你也是東宮出來的老人兒,朕登基以來一直未給過你什麼實差,這回你就好好領著西廠,輔佐朕治好這片江山吧……」
頓了頓,朱厚照目光朝秦堪一瞟,忽然想起秦堪和劉瑾一直不合,導致他這個當皇帝的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谷大用領了西廠可別又跟秦堪鬧出矛盾,否則他朱厚照會比現在更頭疼。
思忖片刻,朱厚照索性賣了個人情出去:「大用啊,你要謝也別謝朕,應該謝謝秦堪才是,若非他在朕面前極力推舉你,朕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想起你,你呀,回去後在京師城裡找個最貴的酒樓,請秦堪敞開了大吃大喝一頓。」
谷大用哪裡知道朱厚照心裡的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