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樣子為何不大高興?」
秦堪笑容更苦了,他總不能說自己居然被一個比混帳好不了多少的紈絝救了,心裡實在太憋屈。
「此時此地。我總不能對小公爺的登場亮相表示太多驚艷吧……」上下打量了徐鵬舉一眼,秦堪奇道:「今日欣見小公爺在戰場上竟如此神勇,……你是來戰場找東西吃的嗎?」
徐鵬舉怒了:「我是吃貨嗎?啊?我是吃貨嗎?我不是啊!這見鬼的戰場殺得屍山血海的,有什麼東西能吃?」
秦堪嘆道:「除了被殺的戰馬,似乎確實沒東西吃……我現在相信小公爺如此神勇果真是為了報效朝廷了。」
徐鵬舉又呆了一下,目光露出期待之色:「被殺的馬?馬肉能吃嗎?好吃嗎?怎麼吃?」
……
有了徐鵬舉和一眾紈絝。當然,主要是紈絝們府裡的府丁護院的加入,再加上神機營將士,秦堪很快穩住了陣腳開始反擊,並下令緩緩朝朱厚照所在之處移動,數千人列成戰陣且戰且行。
秦堪所部很快與朱厚照的一千侍衛會合,兩軍合為一軍。秦堪和紈絝們也被侍衛們重重保護在陣型中央,再次見到朱厚照,秦堪心裡憋了一肚子火。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忠心,這要換個暗藏禍心正好又憋了一肚子邪火的臣子,沒準這會兒趁著混戰已給朱厚照捅黑刀了……
秦堪深深覺得自己的為人處世簡直處處符合了聖人的標準,找時間應該把王守仁腦袋上的聖人帽子搶過來戴自己頭上才對。
「哈哈,秦堪你也來了,你一個文弱書生竟也敢衝鋒陷陣。非常了不起!」朱厚照渾然不見秦堪的臉色多麼陰沉,沒事人似的拍著秦堪的肩豪邁大笑。
「陛下謬讚,臣也不想衝鋒陷陣,純粹被逼的……」秦堪咬著牙道。
「這會兒別跟朕謙虛,好樣的,和朕一樣是條好漢!」朱厚照猶自不忘順帶著給自己臉上貼金:「回京後朕對你大大封賞,決定封你為……冷箭!」
一支迎面而來的冷箭被武藝高強的大內侍衛磕飛。
「冷箭?臣……不想當冷箭!」秦堪老臉發綠了。
朱厚照哈哈笑了兩聲。卻聽一眾紈絝忽然齊聲道:「臣請陛下帶領臣等沖陣殺賊,為社稷立功!」
這群紈絝大部分皆是年輕人,其中少部分是家中嫡長子,承襲了父輩的爵位。更多的卻是家中的二子三子甚至是庶子,他們繼承不了爵位,也當不了官,若想有個敞亮的前程,只能從戰場上撈取軍功。
世上所有事物皆有兩面性,這群人欺男霸女奪田砸店的齷齪事沒少幹,可恨卻又可憐。
秦堪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回頭狠狠瞪了這群紈絝們一眼,道:「陛下萬萬不可,臣請陛下速速回中軍,陛下系江山安危於一身,不可輕身犯險!須知土木堡前車之鑑在前……」
朱厚照剛才親手殺了不少反賊,正是少年心氣最旺之時,聞言立即道:「不行,朕要做那斬將奪旗的大將軍,大將軍怎可臨敵退縮?秦堪,朕這輩子能馳騁縱橫沙場的機會還有幾次?」
秦堪不說話了,定定看著朱厚照那張年輕的臉,那張臉上寫滿了不得自由的苦悶。
是啊,朱厚照還不到二十歲,但他這輩子能縱橫沙場快意人生的機會還有幾次?回到京師,他又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兒,寸步也離不開那座奢華堂皇的樊牢。
秦堪咬了咬牙,拱手道:「既然陛下有心殺賊,臣敢不附諸驥尾。」
朱厚照笑了,目光充滿了暖意:「秦堪,你是真正懂朕的人。」
深吸了口氣,朱厚照看著遠處已陷入廝殺白熱化的戰場,忽然揚起手中寶劍遙遙一指:「眾將士,朝廷養軍千日,只為殺賊保國。親手博取一番功業光耀祖宗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