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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說完,早有殿中值日太監踮著小碎步將秦堪手中的名冊取過,又顛顛跑回去雙手捧到朱厚照面前。

朱厚照這回真正愣住了,伸出一隻手木然接過名冊,臉色卻漸漸變得鐵青,眼中殺機迸現。

殿中諸臣也愣了,許多人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不過是蒼白得很難看,心理素質差一點的已開始瑟瑟發抖,強撐著面不改色的人此刻也是汗出如漿,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盯住朱厚照手中的那本名冊,彷彿一縷縷魂魄提心弔膽瞧著判官手裡的生死簿似的。

兵部左侍郎曹元肥臉不住地抽搐。牙齒咬得格格響。

他沒想到臨到關鍵時刻,秦堪竟給他玩了這一手釜底抽薪,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端的歹毒無比,如同捕蛇一般,伸手便直接掐住了蛇的七寸。

但凡朝爭從來沒有單打獨鬥的。雙方總要糾集一群人形成一個整體,曹元自然也不例外,他所代表的是整個躲在幕後的利益集團,這些年與海商勾結,組織船隊出海私下與藩國貿易,這幫人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有錢送上門從來不拒絕,哪怕這錢再燙手也不會往門外推,包括寧王朱宸濠曾經送來的賄賂。

誰能想到寧王之亂平息了那麼久,卻被秦堪這傢伙翻起了前帳,不知從哪裡弄了一份受賄名冊,這份名冊可真正要了命,若按這份名冊按圖索驥。今日糾集起來的大臣恐怕大半都要下獄,那時別提把秦堪弄死了,自己能不能活還是個懸念呢。

殿內寂靜異常,曹元沒來由地覺得背心發涼,他忽然發覺自己犯了一個大錯,這個錯的嚴重程度比當初抱劉瑾的大腿更甚。

這些日子上下奔走忙活,製造聲勢製造輿論,又是構陷又是參劾,活像戲班裡的雜耍似的,而秦堪卻一直如磐石般穩坐不動。既不出來爭辯也未見有何動作,曹元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秦堪已經做好了坐以待斃的打算,不準備反抗了。

死活沒想到,這個看似溫和儒雅的年輕人竟如此老辣。如此沉得住氣,直到最後一刻才亮出他的底牌,……或許,他還不止只有這一張底牌。

想到這裡,曹元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

在秦堪眼裡,他或許就是一個上躥下跳的小丑吧。

這一刻曹元腦中警鈴大作,直覺告訴他,今日不能再繼續了,否則會有殺身之禍,秦堪這人遠遠沒有他所想像的那麼簡單,暗地裡不知埋伏了多少殺手鐧等著要他的命呢。

曹元是久經朝堂風浪的老狐狸,無數次驚濤駭浪都有驚無險闖過來,靠的就是現在腦海里的直覺,所以才進退自如,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坐在龍椅上的朱厚照臉色已非常難看。

秦堪沒說錯,名冊上記載得非常詳細,上面列載了近百名京師朝臣收受寧王朱宸濠賄賂的記錄,一筆筆觸目驚心,其中不知有多少道貌岸然者,昨日還一副為民請命的嘴臉上疏指責他的種種過失,正氣凜然得一塌糊塗,此刻他們的名字卻躍然紙上,白天當忠臣,罵昏君,罵權奸,罵時政,罵得酣暢痛快,晚上當奸臣,收賄賂,收美女,收珍奇,收得不亦樂乎。

一種被背叛被愚弄的感覺自朱厚照心底油然而生,他動了真怒。

抬首四顧,瞧見站在大殿中央臉色煞白魂不守舍的馮淵,朱厚照眉頭皺了一下,沉聲道:「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馮淵雙膝一軟,差點跪下,顫抖著聲音道:「臣,臣……刑部給事中馮淵……」

「馮淵……」朱厚照嘴裡喃喃唸叨,垂頭在名冊上找了許久,忽然臉色一變,站起身雙手抱起龍椅旁一隻銅鑄香爐,使勁朝馮淵扔去。

哐當一聲巨響,香爐砸在馮淵身前,嚇得馮淵撲通跪倒。

「馮淵!五年前你任兵部司庫時收受逆首朱宸濠五萬兩銀子,美婢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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