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今晚格外賣力,像牛……」杜嫣喘息著送上自己由衷的讚嘆,顯然她對秦堪的表現很滿意。
「讓牛歇會兒,耕地累壞了……」秦堪也喘息。
「這幾日相公愁眉不展,可是朝中又發生什麼事了?」
秦堪輕撫著她光潔的裸臂,笑道:「哪裡有事。相公如今威風得緊,不主動找別人的事他們就該燒高香了……」
終究忍著沒告訴杜嫣即將到來的危機,男人的本分是最大程度維護這個家,而不是讓家人妻小整日擔心,以杜嫣的火爆性子若知道那些文官針對他,說不定一怒之下將他們挨著個兒的痛揍一頓,那時秦堪會不會被治罪先不提。上朝時滿殿缺胳膊少腿且身殘志堅的老傢伙杵在殿內,朱厚照肯定龍顏大悅,但畢竟太損國體。
激烈運動後,夫妻二人有些累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最後沉沉入睡。
……
秦堪醒來時天色仍漆黑,心事滿腹的他連睡覺也睡得不安穩,沒睡多久便醒了。
順手習慣性地一摸,身邊床榻空蕩蕩的,大半夜的。杜嫣不知跑哪兒去了,秦堪不忍心叫醒屋外的憐月憐星姐妹,於是自己摸索著將蠟燭點亮。
昏黃的光影布滿廂房,一道黑色的影子一動不動地投映在牆壁上,秦堪倒吸一口涼氣。嚇得往後蹬蹬退了兩步,驚懼地抬頭望去,卻見杜嫣只穿著裡衣褻褲,一雙潔白修長的雙腿像白色的鉤子,穩穩地勾在廂房的橫樑上倒掛著……
大半夜何其有幸能見到這一幕,秦堪沒當場嚇昏過去,多虧他有一顆久經風浪見慣魑魅魍魎的堅強心臟。
「嫣……嫣兒……」秦堪小心翼翼地輕喚,臉色在燭光下一片煞白。
杜嫣的反應很靈敏,秦堪話音剛落,她那雙勾著橫樑的修長雙腿猛地一彈,整個人像一片輕巧的落葉,悠悠地飄落地上。
「相公你醒了?」杜嫣瞧著他嘻嘻一笑。
「你剛才這是……」秦堪指了指橫樑:「……娘子何故自掛東南枝?難道岳父大人破產了?」
杜嫣笑著推他一下:「去你的,你才自掛東南枝呢,這是上次那位給我瞧病的老婆婆教我的秘法……」
「秘法?」
「對,生孩子的秘法……」杜嫣俏臉一紅,神情羞澀道:「老婆婆說了,每次……每次與相公行房後,最好讓身子倒立起來,這樣相公的那個,那個東西就會往我身子裡面流,受孕的機會很大……」
「相公,老婆婆給我開的藥方我早已吃完,她還給我算過日子,原來女人受孕可以算日子的,相公你放心,秦家絕不會斷了香火,我一定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秦堪:「……」
夫妻果然是前世註定的緣分,曾經的吊頸秀才,找了一個掛房梁的老婆,一家子都跟房梁過不去。
說起給杜嫣瞧病的老婆婆,秦堪腦海中不由浮出一張絕美而倔強的面容。
流浪在外一年了,那個倔強的女人倦了嗎?願意回來了嗎?
意料中的風暴果然來臨。
接連幾日的朝會上,群臣蜂擁而上,無數道參劾秦堪的奏疏遞進內閣,此時內閣由於李東陽致仕,只剩楊廷和和梁儲二人支撐。
奏疏參劾秦堪無數款罪狀,從早年蠱惑東宮太子開始說起,大概意思說秦堪從值衛東宮開始便心懷鬼胎,夥同八虎煽動蠱惑太子幹一些離經叛道之事,當今皇帝昏庸成這副德行,責任不在師而在侍,正是由於太子身邊充斥奸佞頗多,致使太子擇其不善者而從之,擇其善者而驅之,秦堪之罪當與劉瑾同,其刑亦當與劉瑾同。
早年的舊帳被翻得嘩嘩作響,按大臣們的意思,秦堪不僅應該和劉瑾一樣被千刀萬剮,就連朱厚照這個皇帝也被拿出來當成了反面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