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厥過去了!」
「曹大人也厥過去了!」
「秦堪好你個豎子,安敢如此待我國之重器!」
「別罵了。趕緊走吧,這股煙分明……分明就是當初陛下太廟請罪時放的毒煙炮仗,這味道……老夫記得很清楚……」
話音剛落,兩個引線冒白煙的大炮仗不知從何處非常應景地飛進了人群中,未等眾人反應過來。炮仗砰的一聲巨響,接著更為濃烈的黃煙在人群中瀰漫開來。
人群愈發混亂,又驚又怒地喝罵聲不絕於耳。
「對,就是,就是這個炮仗,咳咳咳,就是這個味……味……」
「啊!劉大人也厥過去了!」
「秦堪你這畜生,安敢殘害忠良,你會有報應的!」
鎮撫司大堂內,秦堪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罵聲,臉上露出非常愉悅的變態笑容。
直到最後聽見兩個大炮仗轟然炸響,秦堪吃了一驚,猛地睜開眼,環顧愕然道:「誰?誰放的炮仗,丁順,我讓你放炮仗了嗎?」
丁順目瞪口呆看著大門外文官和學子們狼奔豕突,神情茫然地搖頭。
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忽然從大堂外傳來。
「秦公爺既然下了毒手,小女子錦上添花一番又何妨?」
神情呆滯的丁順猛地一激靈,反應飛快地抽出腰刀擋在秦堪身前,厲聲喝道:「何方賊人安敢闖我錦衣衛大堂!來人,拿刺客!」
話剛說完,秦堪便一腳踹在丁順屁股上,怒道:「別大驚小怪讓人笑話!」
丁順驚愕扭頭,卻見秦堪一臉古怪,眼中露出驚喜和遲疑,似笑似哭,分外複雜。
「公爺,這人……您認識?」
秦堪嘆道:「何止我認識,你也認識……」
說完秦堪拂了拂衣袖,急步走出大堂,面向鎮撫司東面圍牆,圍牆上方橫生一根兒臂粗的樹枝,樹枝上一道裊娜妙曼的黑色身影橫坐在上面,黑色的面紗下,一對含情款款的美眸蓄著淚花兒,正痴痴地盯著秦堪。
秦堪彷彿也痴了,站在院中仰頭看著那道熟悉的婀娜身影,那雙熟悉的深情妙目,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快了許多。
兩兩相視,千言萬語如黃河決堤,在胸腔中洶湧奔騰。
一旁的丁順警惕地盯著樹枝上人影,眯著眼睛打量半晌,接著恍然大悟,無聲地朝秦堪傻笑兩聲,識趣地退下。
二人不知對視多久,終於,秦堪慨然一嘆:「一別經載,得無恙乎?」
「一別經載,秦公爺坑人的招數還是那麼的精湛……」唐子禾笑著說完,美目一眨,淚如珍珠般滾滾而落。
第665章 無可調和
淡淡一聲問候,道不盡綿綿相思。
兩個曾經攪動天下風雲的人終於再遇,當初霸州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萬千將士為了二人的意志而捨命相搏,令大明北地三省風雲變色,如今京師再遇,仿若經歷了整整一場人生,隔世的喜悅和哀愁在心間縈繞盤旋。
曾經不死不休的敵人,此刻只是一對純粹的男女,正當芳華的年紀,彼此心慕著一個恰好合適的人,如此而已。
像只穿花的蝴蝶,唐子禾翩翩飛下樹枝,蓮步輕移款款走到秦堪面前,她想看清他,也想讓他看清自己。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使壞的時候右邊嘴角還是微微往上揚……」唐子禾笑著流淚。
秦堪不自禁摸了摸右邊的嘴角,苦笑道:「藏得這麼深的秘密居然被你發現了,我真該殺你滅口才是……」
螓首低垂,掩飾著自己的激動和喜悅,唐子禾語氣平淡如水:「這一年……你過得好麼?夫人可有身孕?」
「聚少離多,想有子嗣怕是還得等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