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你若再叫我『披薩兄』,我一定賭你的褻褲,而且保證讓你光著屁股蛋子走回家。」
徐鵬舉只好訕訕笑道:「當然是秦兄,披薩兄多難聽,我怎會時時刻刻把吃食掛在嘴上,顯得我多貪吃似的,簡直豈有此理……」
很不可理解,這位小公爺哪來的勇氣認為自己竟然不貪吃……
一眾紈絝也紛紛圍了上來,嘻嘻哈哈跟秦堪打著招呼,秦堪也不跟他們客氣,拍拍肩,捶兩拳,打招呼的方式罕見的狂野不羈。
南京可謂是秦堪的老地盤,紈絝們也都是秦堪的老熟人,當初還只是個小小百戶時,秦堪便不卑不亢與紈絝們打得火熱,崇明抗倭後。秦堪在這個紈絝圈子的聲望更是一日千里,這幫傢伙平日眼高於頂,再大的官兒他們都不看在眼裡,但他們也是一群頗有血性的年輕人,對真正敢拼命的勇士英雄,他們還是打從心底裡佩服的,秦堪用自己的表現贏得了他們的尊重。
後來杜宏因紹興織工案入獄。東廠將他押解到南京,南京的紈絝們以各種方式為杜宏張開了一張碩大而堅固的保護網,使得東廠掌刑千戶投鼠忌器不敢動杜宏一根手指頭,還得把他當親爹似的一路畢恭畢敬送進京師,能讓紈絝們豁出臉面傾力相助,這裡面除了小公爺徐鵬舉的面子。更重要的是,紈絝們已將秦堪視為他們中的一員,所以他們願意賣這個人情。
一番熱熱鬧鬧沒大沒小的招呼過後,徐鵬舉興奮地大手一揮:「諸位,秦兄弟如今位列國公,他孃的,小爺我還等著爺爺蹬腿兒繼承爵位。人家已快馬加鞭當上國公了,人比人氣死人,今日秦兄弟來了南京城,沒二話,東城福賓樓,小爺做東,都去,誰不去別怪小爺明兒把他家牌匾砸了!」
武靖伯趙承慶嘻嘻哈哈拆他的臺:「小公爺。咱們賭了兩天兩夜,你的銀子輸得精光,哪來的銀子做東呀?」
徐鵬舉朝他一腳踹去,笑罵道:「小爺做東什麼時候付過銀子?吃誰家是瞧得起他,誰敢有半個不字,他家閨女都得給小爺搭進去!」
秦堪默默嘆氣,幾句對白便能看出這幫傢伙在南京城裡多麼的不可一世。相比之下,自己在京師的表現簡直是花見花開的乖寶寶,那幫子言官還沒日沒夜的參劾他,實在瞎了他們的狗眼。若把他們貶到南京住一兩年,他們的脾氣一定隨和很多,當然,南京城有了這幫無法無天的紈絝,言官們不一定能活到脾氣隨和的那一天……
因為秦堪的到來,徐鵬舉心情很好,當下也不理會賭局勝負了,隨意將桌子一踢,與眾紈絝吆五喝六簇擁著秦堪往外走。
秦堪嘆道:「陛下御駕也到了南京,滿城公卿皆出城相迎,你們卻在這裡賭得昏天黑地,是不是太不講究了?」
徐鵬舉愕然,使勁拍了拍額頭:「孃的,賭了兩天兩夜沒閤眼,竟把這茬兒給忘了,弟兄們,咱們先去拜見陛下,然後再去福賓樓。」
眾紈絝懊悔不已,急忙齊聲應是,這些人大多是承襲了父輩的爵位,能承襲爵位的皆是家中嫡長子,每個家族對嫡長子的培養是不遺餘力的,所以頗識輕重,皇帝御駕親至而他們未能迎接,已然算是很嚴重的錯誤了。
下了賭桌的紈絝們不約而同找回了久違的理智和節操,出了五柳亭後紛紛上馬急匆匆往城裡趕去,各家的惡僕護院們則跟在馬屁股後面一邊吃灰一邊罵罵咧咧驅趕擋路的百姓,一行人如潰軍般浩浩蕩蕩亂七八糟進了城。
秦堪也一臉苦笑隨著紈絝們打馬進城,他知道眾紈絝們現在的心情或多或少都有點惶恐,畢竟未迎聖駕這麼嚴重的過錯,說大可大,說小亦小,對自己家族的發展還是有一定影響的,但秦堪也知道唯一不擔心的人卻是徐鵬舉。
徐鵬舉跟朱厚照的關係不一般,往遠了說,歷代大明皇帝跟歷代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