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寧王趕走,一切危難自解。」秦堪淡淡道。
「可是……言官都參了寧王那麼多次,他也沒見挪身,厚著臉皮死賴著不走,大人有法子把他趕走嗎?」
「當然有法子……」秦堪的笑容越來越詭異:「我坑他一次狠的,就不信他好意思繼續在京師待下去。」
那抹詭異的壞笑令丁順手臂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大人如何化解?」
秦堪不答,只道:「丁順,派人給寧王殿下送張名帖,就說我請寧王殿下赴宴,地點嘛,就選京師最貴的青樓吧,我對京師的青樓不熟,哪個青樓最貴?」
「燕來樓。」丁順顯然對此道門清,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
秦堪瞟他一眼,緩緩道:「那就請寧王殿下燕來樓赴宴,說我有事相商,順便把那位第一個參劾我的監察御史塗從龍也請來,這事非得當面跟他們說才行。」
「是,大人……」
第223章 恍若隔世
一張素雅的名帖,一封簡潔的信箋,在朱宸濠手中翻過來覆過去的看,上面只有寥寥數語,然而這寥寥數語卻讓朱宸濠的心情變得很好,很美妙。
「秦堪服軟了。」朱宸濠拍了拍名帖,朝靜立一旁的李士實笑道。
李士實也笑:「這姓秦的終於識得王爺厲害,也該服軟了。」
「赴宴燕來樓?呵呵,分明是想向本王求和呀……」朱宸濠冷笑。
「王爺不想赴宴?」
朱宸濠重重一哼:「當然。照目前來看,頂多不過兩三天,朝中那幾位御史便可以徹底把秦堪扳倒,讓他永不翻身,本王赴宴有必要嗎?」
李士實道:「能不扳倒儘量不扳倒吧,秦堪與旁人不同,他是小皇帝身邊的紅人,頗得皇帝信任,就算今日王爺扳倒了他,過不了幾個月,小皇帝又會重新起用,王爺何苦做這沒意義的事?」
朱宸濠陰森一笑:「如果他倒了,還有命活到幾個月後嗎?」
李士實搖搖頭:「門下勸王爺莫痛下殺手,特別是殺秦堪這種天子近臣,這裡……畢竟不是南昌。」
朱宸濠扭頭注視著他:「你的意思,是勸本王赴宴與秦堪說和?」
「正是,秦堪今日送來這封信,說明他已識得王爺厲害,王爺今日要買通他也不是不可能,以秦堪和小皇帝的交情,可抵得王爺收買十個朝中大臣,在小皇帝身邊埋下一顆棋子。對王爺將來的大業作用不小,這筆買賣很划算。」
見朱宸濠沉吟不語,李士實補充道:「大業重於私仇,古來多少英雄為了功業,連殺父仇人都可以原諒,王爺與秦堪不過小小嫌隙罷了,難道王爺連這點胸襟都沒有?」
朱宸濠被說得意動了。沉吟許久,輕輕拍了拍名帖,展顏笑道:「李先生說得不錯。為了功業,本王有什麼不能包容的?今日便去燕來樓,赴那秦堪的宴。」
京師的教坊司位於城東仁壽坊。教坊司是官方妓院,裡面的妓女不論是歌妓舞妓還是純粹以色侍人的女子,都是頗有來頭的。絕大多數都是被查辦拿問的犯官妻女,在這個女人沒有任何人權的年代,一家之主出了事,便意味著整個家族的崩塌,家主一旦被剝去了官衣,昔日的官夫人官小姐鳳凰變草雞,朝廷一句話,她們便只能被拿入教坊司。姿色差的服勞役,姿色稍過得去的,命運便悲慘了,千人騎萬人壓,活著生不如死。
許多心理變態的嫖客。他們的身份或許是出事犯官的政敵或朋友,或許是滿身銅臭的富商,這些人是教坊司的常客,以往只能遠遠看一眼甚至看都不敢看的女眷們,如今只要捨得花銀子,就能把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女人壓在身下。這樣淋漓的征服感花多少銀子都是值得的。
託教坊司之福,仁壽坊成了諸多嫖客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