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一雙美若星辰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他,晶瑩的淚珠不停地從這雙眸子裡流出,像清泉般滑落腮邊,每一滴都令秦堪由衷感到心疼,愧疚。
鄙視杜宏不顧家小而魯莽地伸張所謂的正義,其實秦堪他自己何嘗不是呢?唯一不同的是,他伸張的正義是謀而後動,不算太魯莽,不論如何,終究讓妻子擔心受怕了。
「娘子,讓你擔心了……」秦堪微笑看著杜嫣柔聲道。
路人如潮的街頭,杜嫣卻絲毫不顧人們異樣的目光和禮教的約束,大膽地上前撲進秦堪的懷裡,默默地流著淚,漸漸哭出了聲音,最後號啕大哭起來。
「相公,你被錦衣衛帶走,我以為……以為秦家也破了,你……嗚嗚,你又不准我動手劫獄,當時真恨不得一頭撞死才好……」
秦堪苦笑道:「嫣兒,相信我,錦衣衛的詔獄不是那麼好劫的,好了,一切都已過去,以後仍舊過咱們的小日子,相公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杜嫣點頭,含淚邊哭邊笑:「相公一直很有分寸的,我知道,這一次是為了救爹爹,杜家沒破全託相公之功……」
秦堪眨眨眼笑道:「是不是很想報答相公,又不知如何報答?」
杜嫣急切點頭。
秦堪嘿嘿壞笑,湊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兩句話。
杜嫣睜大了眼,臉頰慢慢地染上一層紅霞,羞澀地搖頭,聲若蚊訥:「不,那個地方……好髒。」
「相公會洗得乾乾淨淨的。」
「不,味道肯定不好……」
「如果在上面塗上一層蜜糖你再含舔吞吐,有沒有這個可能性呢……」
刑部衙門內漸漸沒了動靜,杜王氏拖著奄奄一息的杜宏,一臉大便通暢的愉悅表情慢慢走出來,如同拾荒者後面拖著一隻大麻袋似的,畫面非常的賞心悅目。
秦堪趕緊迎上前:「岳母除魔衛道辛苦了,看情形便知道,此妖定已被岳母大人收服,實在可喜可賀。」
杜王氏笑得眼睛微微眯起,有種陰森的感覺。
「本來打算隨便揍幾下出出氣也就罷了,老匹夫說要休妻,我便不客氣了。」
滿臉傷痕的杜宏在她身後呻吟著,聞言虛弱地辯解道:「老夫只說別打臉,何曾說過休妻?剛剛沉冤昭雪從大牢裡出來,轉眼又被冤枉了,嗚呼哀哉,何其不幸。」
杜王氏轉身對秦堪一笑:「事情解決了,也不枉我千里迢迢趕到浙江綁了崔甑的妻兒來威脅,雖然做得下作,但此事本由崔甑構陷而起,你死我活之時也只好不擇手段了,賢婿神機妙算,幸好有你從中謀劃,杜家才得以儲存……」
杜宏聞言兩眼圓睜:「什麼?秦堪,你竟做出這等……」
「閉嘴,再羅嗦你會更不幸,事情是我做的,不是女婿做的,若非如此難道眼睜睜看你上法場挨刀嗎?不識好歹的老匹夫!」
杜宏長長一嘆:「難怪崔甑臨堂改了口風,甚至不惜把自己搭進去,老夫還道他良心發現,懸崖勒馬,原來是受人脅迫……聽說他崔家人丁不旺,妻妾娶了一大群,可直到五十歲才添得唯一的男丁,你綁他的兒子等於斷崔家的後,比要他命還殘忍,怪不得,怪不得啊……」
秦堪也嘆道:「小婿不得以而為之,善惡終有報應,崔甑做了惡事,便須承擔惡果,至於報應的過程便不必介懷了,崔甑的命大概保不住了,至於他的妻兒……」
杜宏渾身一顫,有些緊張地盯著秦堪,在他眼裡,這個女婿心黑手辣什麼都幹得出來,若存了斬草除根的心思,恐怕崔甑的妻兒真的在劫難逃了,透過這次平雪冤案,杜宏對秦堪的手段有了更深的瞭解。
看著杜宏擔心的表情,秦堪失笑道:「別這麼看我,我又不是屠夫,殺人也要講個冤有頭債有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