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拱手肅然道:「只求陛下一道聖旨,臣願為陛下赴天津衛,親領廠衛剿除白蓮邪教。」
朱厚照和劉瑾聞言同時一愣,神情變幻間,劉瑾白淨的老臉迅速閃過一絲陰森之色。
「你去天津衛?你又要親自涉險地麼?不行不行!朕不準!」朱厚照決然搖頭:「上回你去一趟遼東差點喪命,朕去你家見你夫人哭得肝腸寸斷,朕內疚得給你陪葬的心思都有了,這回說什麼也不讓你去!秦堪,你讓朕省省心吧。」
第397章 臨行家宴
一個荒唐且不靠譜的小昏君竟要秦堪讓他省心,這話怎麼聽怎麼怪異……
秦堪苦笑道:「陛下,天津不是遼東,臣在遼東要面對敵人,是手握邊鎮兵權的大將以及我大明最大的外敵韃靼騎兵,內憂外患皆俱,那才叫真的危險。但天津衛不一樣,臣去天津要查的是白蓮教逆賊,這是一群上不了檯面的蟊賊,臣要做的只是抽絲剝繭把他們從洞裡挖出來而已,談不上危險……」
朱厚照哼道:「東廠折了兩個大檔頭,錦衣衛折了一個鎮撫,一個千戶,這還不叫危險?秦堪,朕身邊的太監和大臣們常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來勸諫朕不要做那些危險的事情,朕也用這句話來勸你,你如今貴為侯爵,也是朕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何必親身涉險?叫下面的人去做便是了,朕不信我大明除了你就沒別的能人了……」
秦堪無奈苦笑,目光朝旁邊的劉瑾一瞥,帶著幾分邪味。
劉瑾渾身一顫,頓時怒火萬丈。他讀懂了秦堪的眼神,此刻他若不為秦堪遊說一番,想必秦堪下一句話絕對會把他推薦到天津去,不用懷疑,這畜生絕對幹得出來!
忍住滿腔怒火,劉瑾擠出個笑臉道:「陛下,其實秦侯爺欲赴天津,若論危險,真的可以忽略不計,廠衛之前派過去的人馬折了好幾個,那都是因為他們太過大意了,若秦侯爺凡事小心一些,必然無礙的,白蓮邪教自南宋以來,雖頻頻聚眾造反,然則都成不了氣候,我大明立國之後,雖然也常有白蓮造反,但隨便一支朝廷兵馬便將他們輕鬆滅掉,此何以故?只因白蓮教所納信徒皆為粗鄙村夫愚民也,說白了,他們其實是一群烏合之眾,王師所指,一擊即潰,秦侯爺是有大本事的人,區區白蓮教自然手到擒來,陛下不用擔心。」
朱厚照到底太寵信劉瑾,聞言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不由遲疑道:「是……這樣的嗎?」
秦堪微笑拱手道:「劉公公所言甚是,陛下,臣也是為陛下的江山萬年久安計啊,還請陛下成全。」
朱厚照猶豫半晌,終於點點頭:「好,朕這次便允了你,稍晚朕便將欽差聖旨派人送到你府上,此行一應人馬器物皆由你選,秦堪,你可萬萬要小心啊,不然朕真沒臉見你秦府夫人們了……」
「多謝陛下成全。」
目的達到,秦堪慢慢走出殿門,沒走幾步,卻發現身後張永也跟了上來。
秦堪停下腳步,朝張永微笑拱手:「張公公有事嗎?」
張永嘆氣道:「侯爺,此去天津,你可要好好保重,萬不可再出事了……雜家剛才一直盯著劉瑾呢,你在陛下面前一提去天津,劉瑾當即目露殺機,侯爺天津之行,恐怕劉瑾會暗中使壞,萬萬小心啊!」
秦堪笑道:「多謝張公公提醒,我記住了。」
二人站在乾清宮外閒聊了幾句,張永不知有何心事,神情猶豫不安,拉著秦堪說一些毫無營養漫無邊際的話,卻遲遲不放他離開。
真不理解他的行為啊,一個沒有蛋的人,為何這麼喜歡瞎扯?他能扯啥呢?
秦堪笑了:「張公公一定有別的事吧?我與張公公皆是東宮舊人,而且咱們的關係……呵呵,公公有話不妨直言,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
張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