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自己邪不邪惡不知道,白蓮教卻未必代表著正義。
秦堪微笑著掃視堂內。道:「諸位皆是德高望重的鄉紳,朝廷長治久安的堅實柱石,你們要記住,你們是朝廷的鄉紳,而不是白蓮教的鄉紳。唇亡齒寒的道理本侯就不廢口舌了,朝廷的根基若被動搖,那些打著劫富濟貧均田地口號的白蓮邪教會如何對待你們,你們難道不清楚嗎?」
「草民等願為朝廷效死!」
「如此甚好……本侯即將施雷霆手段,還請諸鄉紳鼎力相助。」
……
惴惴不安兩腿發軟的鄉紳們終於活著離開了閻王殿般的錦衣衛指揮使衙門。
戰戰兢兢神情惶然地剛跨出衙門的門檻,眾人卻愕然發現衙門前的小廣場上跪著四個人,四人皆被五花大綁。垂首面朝衙門跪著,四人身後卻站著四個身穿紅衣露出半個膀子的劊子手,手中的鋼刀在微弱的陽光下璨璨生光。
眾鄉紳驚愕間,卻見一名錦衣校尉大聲念道:「查。天津城內裡保四名,長期縱容邪教,無視裡甲內私開香堂,無視邪教蠱惑愚弄人心。民有罪而不舉,國有法而不依。論罪當斬!」
四道雪白的刀光掠過,四顆血淋淋的人頭一齊落地,逕自滾到眾鄉紳的腳下。
眾鄉紳嚇得臉色慘白,兩腿不聽使喚地撲通一聲,跪在猶自冒著熱氣的血水裡。
不少人終於崩潰了,咧開嘴大哭出聲。
「我願為朝廷效力!效死力!饒命啊——」
……
坐在衙門前堂翹著腿品茶的秦堪嘴角露出淺笑。
火候差不多夠了。
「李二……」
「在。」
「命城外勇士營將士準備整裝出發,天津城外每村每莊派一百名勇士營將士駐守,由各村宗族鄉紳揭舉配合,將入了教的村民緝拿入獄。」
「是!」
「另外一千名將士和二百名鳥槍隊城外原地待命,以信火響箭為號,若白蓮教敢入村報復,則緊急馳援,將這夥白蓮教徒擊殺於村野之外!」
「是!」
「本侯身邊隨行的一千名錦衣衛散佈官衙四周戒備,原天津城牟大人麾下錦衣校尉和幫閒全部散到城中各角落打探訊息,何裡何甲若有入了教的民眾鬧事,派錦衣衛擊殺。」
「是!」
「派人執本侯手令,從漕運衙門臨時調撥銀子十萬兩以及牛羊肉若干入天津三衛,以朝廷的名義犒賞三衛將士,銀子必須分發到每一個軍士手上。另外城內東西兩市以朝廷名義開設善棚,官倉調米五百石賑濟城中百姓窮困者,張貼安民告示,全城聞之。」
「是!」
一連串的命令下達,小小的天津城隨著欽差大人的命令忽然變得混亂起來。
城外,披掛執戈的勇士營將士分批出發,進駐村莊。在鄉紳們的指點下,將入了邪教的村民們緝拿入獄。
大明的堅實基石終於發揮了它的作用,各村鄉紳一反朝廷和白蓮教兩廂不得罪的做人態度,一夜之間忽然全部倒向了朝廷,於是各村的宗族祠堂冒出了煙火,村民們被召集起來,當著宗族祖宗牌位的面,將被緝拿的村民家中搜出的無生老母畫像,香爐,香案等證據公然擺放出來,騷動不安的村民們看著這一件件足以抄家滅族的證據。終於漸漸趨於平穩。
縱有對官兵拿人不服氣的村民欲強行出頭,鄉紳們的作用便發揮出來了,當著祠堂祖宗牌位的面一陣劈頭蓋腦的訓斥,將村民罵得悻悻站了回去。
本就是一件黑白分明的事,入白蓮教者殺頭,朝廷的律法自洪武年便已立下,強行出頭拿什麼道理出頭?
城內,臉色灰敗的裡保敲鑼打鼓四處奔走,大聲吆喝著朝廷賑濟貧民。有三餐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