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從根子上著手,除了改革軍制,還須重新制定針對蒙古人的戰術,以己之長而攻敵之短,先進武器的研製也是重中之重……
腦子裡暈暈沉沉,秦堪一時間思緒萬千,非常雜亂,零零碎碎的想法走馬觀燈一般在腦海中閃過。
丁順,葉近泉等人一直靜靜地在他身旁註視著他,直到見他閉上眼睛沉沉睡去,眾人才悄悄走出了帳篷。
……
再次醒來已是天黑,秦堪感覺精神好了一些,身體沒那麼熱了。
閉上眼正在默默總結此戰的得失,帳篷的布簾被人掀開。一陣若有若無的幽香撲鼻而來。
一隻柔軟無骨的手輕輕搭在他的額頭上,接著一聲如釋重負的長嘆:「燒終於退了,這狗官命不小……」
很想睜開眼正式表示一下百里馳援的謝意,聽到塔娜這句話,秦堪乾脆眼睛都懶得睜了,眼睛閉著一直裝睡。
有種人就是因為嘴賤,結果施恩給別人還不落好,最後落得恩人變仇人,塔娜就是這種人,可以肯定。她部落裡的仇人絕對比朋友多。
見秦堪退了燒。塔娜整個人也輕快了許多,以為秦堪沒醒,便將腰側鑲著珠玉的彎刀抽出一半,齜牙咧嘴的地朝他晃了晃。又將彎刀收回去。秀氣的拳頭使勁一捏。噼噼啪啪的骨節脆響,很有威脅力。
秦堪臉頰不易察覺地抽搐幾下,卻被眼尖的塔娜發現了。
「餵。狗官,你醒了?」
秦堪只好睜開眼,很不情願地瞟了塔娜一眼,又趕緊閉上,苦澀嘆道:「我是病人……」
「怎樣?」
「病人要保持心情愉悅……」
「那又如何?」
「所以,讓我不愉悅的東西最好離我遠一點,如果可以的話,等我病好之後再出現。」
「什麼東西讓你不愉悅了?」
秦堪嘆道:「當然是你,塔娜姑娘,我對這個帳篷裡所有的東西都有好感,只有你讓我的心情不大好……」
塔娜呆了一下,接著勃然大怒:「你的意思是說,我讓你不愉悅了?」
「雖然抱歉,但我還是要說……是的。」
「為什麼?」
「因為你追殺親夫的手藝太差勁了,那晚你若把他幹掉,我何至於受這一遭罪?」
一騎西來,飛馬入關。
馬上騎士神情悲憤,馬鞭不時狠狠地抽打在馬臀上,抽得馬兒痛嘶不已,騎士卻也顧不得疼惜,入山海關後逕自策馬前行,直奔京師而去。
憑著秦堪的手令,一路上所遇衛所甚至守山海關的總兵都已知會,紛紛點兵慌忙朝遼河緊急馳援,騎士卻不肯換人,執意要親自將秦堪的親筆書信送進京師。
這或許是能為秦帥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心情悲苦,迎著凜冽的寒風,馬上騎士眼睛泛紅,眼淚迎風飛濺。
入山海關後打馬飛馳三日,終於來到京師巍峨的城牆下。
馬和騎士的體力皆已透支,馬兒的嘴邊泛著一層厚厚的白沫,呼吸粗重,汗出如漿,騎士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離京師北門不到二里,馬兒終於完全喪失了體力,發出一聲虛弱的悲鳴,然後軟軟倒地。
騎士支撐著虛弱的身子,伸手入懷掏出一份用油紙包紮得密密實實的書信,那是秦帥交給他的親筆信。
不知怎樣的信念支撐著他,騎士搖搖晃晃朝城門步行而去,一路跌跌撞撞,不知摔倒了多少次,眼前的景色全是一片模糊。
直到離城門半里,守城門的五城兵馬司士卒發現了騎士的不正常,急忙有兩人上前檢視。
騎士見了他們,彷彿沙漠裡的旅人看到了綠洲,精神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