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與李杲在遼陽城內推杯換盞之時,城外葉近泉卻奉了秦堪的命令,領著百人小隊悄悄離開了剛剛紮好的營地,朝塔娜離開的方向追去。
蒙古女人可以傻一點,可以缺心眼兒,但秦堪不能。
當眾戳穿了李杲的罪行,這傻女人居然還敢大搖大擺領著兩個隨從回部落,實在是無知者無畏,用屁股都能想得到,李杲派出的殺手已在半路上等著塔娜了。
保護塔娜沒什麼目的,李杲要殺的,就是秦堪要保護的,如此而已。互相拆臺是敵人之間最基本的義務。
……
接風宴很熱鬧,當然,或許是秦堪帶來的兩千軍士起了作用,李杲不得不當了一回高尚的人,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廊下沒有埋伏刀斧手,宴席上李杲敬的第一杯酒也被一臉諂媚的丁順搶先奪過喝了一杯,喝完了不住地賠罪,說什麼塞外乾燥,太過口渴云云。
李杲愣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沒有揭穿,似乎為了敞明心跡,自己喝盡了第二杯酒。
秦堪對丁順狠狠罵了幾句不懂規矩,目無尊卑,丁順呵呵訕笑著躬身退下。
席間笑語盈盈,幾位不知哪裡請來的名妓如穿花的蝴蝶般在一眾官員之間來回飛舞,紅袖斟酒亦添香,至於或明或暗拋向年輕英俊的欽差大人的媚眼則更是數不勝數,令秦堪接收繁忙,只恨不能設定自動回復……
只談風月莫論國事,這是宴席的基調。
城外遇見塔娜一事彷彿被所有人忘記,甚至根本不曾發生過。
很古怪的氣氛,秦堪似乎渾然沒把殺朵顏冒功一事看得多嚴重,而李杲也是一臉平靜,雲淡風輕。
彼此都很清楚,事情的關鍵已不在殺沒殺朵顏,而是你死我活,想辦法弄死對方才是本意,至於所謂的黑白道理,所謂的證據證詞,這些不急,敵人死後有很多時間可以收集,沒有證據也會非常奇妙地變出證據來。
宴席以秦堪手扶額頭一副不堪酒力的柔弱模樣而告終,賓主皆歡,興盡而散。
欽差官驛安排在城西一座名曰道濟宮的道觀裡,李杲和眾官員一直把秦堪送進道觀後,才拱手作別。
李杲一走,秦堪便忽然醒酒了,剛睜開眼,丁順一臉笑意地遞過一杯濃茶。
「大人,這道觀裡裡外外已搜過幾遍,沒有暗道密室,也沒有機關埋伏,大人可高枕無憂……」
秦堪苦笑道:「身處虎穴狼窩,何來高枕無憂可言?丁順,探子散出去了嗎?」
「已散出去了,過不了幾日,相信李杲和城中官吏的祖宗十八代都會被咱們錦衣衛查得清清楚楚……」
秦堪搖頭道:「別太自負,李杲是個狠角色,他的情報不會那麼容易被咱們查到,若想跟李杲鬥個勝負,兵權是最關鍵的東西,奪了李杲的兵權,他便是一隻沒牙的老虎,任咱們揉搓。」
「大人,李杲經營遼東多年,奪他的兵權恐怕不太容易,軟的不成咱們乾脆來硬的,直接下令麾下八千餘弟兄進城攻取遼東都司府,待把李杲一刀砍了,再尋他的罪名和證據便是……」
秦堪失笑道:「若真那麼容易,我又何必每日絞盡腦汁算計他?丁順,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暴力解決的……」
「大人,不可否認,暴力能解決大部分事……」
「也對,不過李杲的事屬於小部分,人家是統兵數萬的總兵官,論兵法韜略甩出你幾條街,你能想到的主意他豈能不知?」
丁順嘆氣道:「難道咱們便真拿這傢伙沒辦法了?」
秦堪笑了笑,目光投向遠方:「或許辦法要著落在朵顏衛了……」
丁順想了想,接著如佛陀般頓悟了:「屬下明白了,大人把那個塔娜勾搭上,然後睡了她,與朵顏結成親家後,兩兵合一,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