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順呆了一下,接著大驚失色:「大人!」
「……錯了,是一定會出人頭地的!」秦堪面不改色地糾正道。
丁順鐵青著臉,捂住心臟軟軟的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純屬口誤。」
丁順擦著冷汗,直喘粗氣……夜色裡,秦堪的眸子露出莫測的光芒:「丁順,敢不敢為我幹一件無法無天的事?」
丁順的情緒明顯淡定多了,不慌不忙道:「大人,屬下已為您幹過許多無法無天的事了。」
秦堪想想也是,從秘密拿下寧王府幕僚陳清元,到廠衛之鬥時秘密燒錦衣衛千戶和李東陽的房子,再到秘密處置宣府鎮守太監劉清……秦堪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幾乎全是丁順幫著乾的。
從丁順如今活得好好的,沒有被殺了滅口的事實,充分證明秦堪是個善良的人,是個正人君子。
拍著丁順的肩,秦堪壓低了聲音:「找幾個弟兄,你再幫我幹一件無法無天的事……」
壽寧侯府的大門前,兩道人影湊在一起竊竊低語。一張無形的大網,被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悄然無聲地撒了出去……午朝散後,官員們三三兩兩離開皇宮大殿,各自回衙或回府。
京師內城一家不起眼的茶肆內,幾名穿著便服的官員坐在二樓,人人閉目捋著鬍鬚,氣度雍容華貴,彷彿睡著了一般。
氣氛很沉悶。大家都不說話,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良久,禮部左侍郎李傑打破了沉默,搖頭嘆道:「各位大人,事情越來越緊迫了,今日咱們冒險聚會,大人們不能老是不說話,咱們得拿個章程呀。」
在座的幾位皆是朝中大員,他們是工部右侍郎張達治。戶部左侍郎李鐩,都察院右副都僉事付紀,還有一位高高階坐於主位。眉目半闔的老者,赫然竟是掌三千營兼右軍都督府事,保國公朱暉!
李傑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頓時看向朱暉。
朱暉捋了捋鬍鬚,品了口茶,慢條斯理道:「各位都是久經風浪之人,一個小小千戶查案,竟令各位慌張若斯,這些年的風浪白經歷了。」
李傑苦笑道:「一個小千戶我等怎會放在眼裡?可是。國公爺呀,他後面可站著皇帝陛下,他的態度很有可能是陛下的態度,我等怎能不慌張?」
一說到「陛下」兩個字,所有人不由渾身一顫。臉色愈發難看了。
朱暉的表情也明顯有些晦澀,凝神緩緩道:「那個姓秦的千戶,他這幾日查了些什麼?」
李傑搖頭:「最奇怪的也在這裡,他什麼都沒查,一個暗探都沒派。反而整日貼身保護著壽寧侯……」
朱暉皺眉喃喃道:「整日貼身保護壽寧侯?壽寧侯有什麼可保護的?這人此舉是何用意?」
「難道他想離間咱們和壽寧侯?」李傑猜測道。
朱暉搖頭:「根本不可能,壽寧侯雖是小人,但他識得利害,若他把咱們供了出去,他也得不到半點好處,此事涉及朝中諸多官員,壽寧侯的名聲已然狼藉不堪,全託國舅身份和皇后的維護,若供出咱們,他在京中將會愈發舉步維艱,他斷不會做這等蠢事的。」
「可是壽寧侯昨日飛鴿傳書,言語裡已對咱們有些不信任的意思……」
朱暉哂然一笑:「他不信任咱們可以理解,只要咱們不做對他不利的事,他的懷疑自然漸漸消除。」
經過朱暉分析後,眾人擔心的表情漸漸消去。
朱暉笑道:「只要咱們鐵板一塊,旁人哪怕是陛下,也休想將此案一挖到底,李鐩,你是戶部侍郎,你在戶部裡找幾個主事,司庫之類的替死鬼,付大人,你在都察院裡發動一些言官多上奏疏,逼陛下把那幾個替死鬼儘快處決,替死鬼一死,此案風平浪靜,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