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順恍然大悟:「大人是想在壽寧侯身邊守株待兔,然後順藤摸瓜,將那些奸商一網打盡……」
「錯了,既然壽寧侯已浮出水面,那些奸商和姦商背後的勢力肯定不會再跟他有任何接觸,咱們在他身邊連個兔崽子都守不著,哪來的兔子可待?」
丁順呆了片刻,接著繼續恍然大悟:「大人曾與壽寧侯有舊惡,所以想在他身邊抓著他的把柄,把他給辦了……」
「又錯了,我奉陛下詔命查鹽引一案已經焦頭爛額,哪有心情收拾這個爛人?」
丁順百折不撓地恍然大悟:「大人必然還是為了鹽引案……」
「再次錯了,鹽引案震動京師,壽寧侯已被陛下赦免其罪,他與此案基本沒什麼關係,可以說毫無價值……」
撲通!
丁順快崩潰了,瘋了似的揪著自己的頭髮跪下。
「丁百戶為何如此多禮?」
「大人,屬下真是看不透您呀!求求您告訴我,您到底打著什麼主意?屬下給您跪一個……」
秦堪嘆了口氣,遙遙注視著遠處的朱漆宮門,悵然道:「昨夜我家的馬被殺了……」
「然後呢?」
「然後我心裡不大暢快……」
「所以?」
「所以我今日來保護壽寧侯府……」
丁順瘋了:「二者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秦堪笑得很陰森:「……我打算在壽寧侯身邊找個機會,合理合法的打斷他的狗腿,我不暢快的時候,很不喜歡看到別人活得太暢快。」
丁順:「……」
「……順便把鹽引案子辦了。」
第150章 正面交鋒
壽寧侯出宮時臉色很不好,他在皇宮裡碰了一鼻子灰。
弘治帝不願見他,連他的姐姐張皇后也不想見他,夫妻倆委實被這個不爭氣的國戚噁心壞了,更噁心的是,他仗著國戚身份橫行不法,幾次想處置他都不忍心下手,欲殺而不忍殺,若非他是皇帝的小舅子,長十個腦袋都砍得乾乾淨淨了。
皇帝雖沒見他,卻也命宦官傳了一句話出來。
壽寧侯確實有危險,特旨命錦衣衛貼身保護,你最好別出府,好好閉門思過。
弘治帝雖然不知秦堪請這道旨意有何目的,但他也知道秦堪必然有了主意,弘治帝想透過秦堪之手把鹽引一案挖出來,這種最基本的君臣默契還是必須有的。
壽寧侯悻悻走出承天門,臉色難看地瞪著秦堪:「你真是陛下派來保護本侯的?」
秦堪微笑拱手:「侯爺現在相信了?」
「本侯到底有什麼危險?」
「下官只是奉命保護,其他的我可不清楚。」
秦堪擺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壽寧侯越瞧越不順眼,二人積怨已久,陛下竟派他來保護,這不是故意噁心他嗎?
至於陛下和秦堪說什麼有危險,壽寧侯是一個字也不信的,雖然橫行京師,卻沒得罪過大人物,無端端的誰會來害他?可笑!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壽寧侯也無法反對。
氣焰囂張地指著秦堪的鼻子,壽寧侯惡聲道:「姓秦的。陛下叫你保護本侯,你就得用心盡力,直說了吧,本侯很不待見你,有事沒事別老在本侯面前晃悠……」
秦堪微笑:「一定。」
「侯府的內院你們這幫傢伙不準踏進一步,不然叫人打斷你們的狗腿!」
「贊同。」
「本侯出行你們護侍左右,本侯一聲令下。讓你們揍誰就揍誰。」
「完全同意。」
「酉時以後本侯有家丁護院保護,不用你們錦衣衛在我面前礙眼,有多遠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