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齊整。而且除了那些東西之外,還要準備一些特別的禮物,預備送給突厥人,讓他們先嚐嘗吐蕃人也未曾嘗過的滋味。
她思前想後,幾乎將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到了,才又提筆給父親寫了一封信。
信裡說道,阿耶便是阿孃最最貼心親近之人,因此還望阿耶這些日子多陪陪阿孃,讓阿孃莫要感到煩憂,早些醒來,也讓她早些感到安心。這樣她出門在外,便無需時時擔憂宮裡之事了……
字字情真意切,當真容不得半點質疑和虛假。
等這些事情料理完畢,大約再沒有什麼遺漏了,太平便分批帶著小包裹,悄無聲息地溜出城去,像四年前她離開長安城時一樣,無聲無息地,悄然遠去了。
皇帝直等到第二日,才看到了太平留下來的那封信,狠狠地罵了一聲混世魔王。
太宗皇帝自然也接到了一封信。但他看過信後,便微微地搖了搖頭,像是想到一些什麼,又莞爾一笑,吩咐僕從道:“將我吩咐的東西準備齊整。我等該去向聖人辭行了。”
雖然他依然不想見到皇帝,但現在的心境,已經比初進宮時的那一日好上許多了。
至於當初那封賜婚的手書……
皇帝三兩下撕碎了太平留下來的信,吩咐道:“將薛紹帶進宮裡來見朕。”
☆、塞上曲中曲2
皇帝在大明宮裡做的那些事情,太平大致是不知道的。或者就算是知道了,太平也暫且無力去顧及。因為現在她已經到了庭州,而且還十分不巧地,碰上了突厥人的大軍。
打麼?
怎麼打?她又不是主將……
太平在庭州呆得有些窩火,現在她只剩下了三個選擇:第一是到突厥人營裡暗殺掉兩個大汗,讓突厥人自己亂了陣腳;第二是找到這附近的唐軍,然後向主帥獻計;第三是灰溜溜地滾回安西都護府,或者乾脆直接滾回長安城裡去。
當然還有第四種可能性,那就是她一人之力,掀翻那數萬的突厥大軍。
可能麼?
不可能。
於是太平便開始嘗試第一條。她先是扮成突厥人,在突厥軍中潛伏了一小段時日。好在前世她略微學過一點突厥語,倒也勉勉強強能矇混過關。隨後她在突厥人的地盤上游蕩了三兩日,設法幹掉了突厥人的兩個小騎長。但還沒等她找到突厥大汗的住處,突厥人與唐軍便再一次開戰了。
一次混戰,死傷無數。
太平眼睜睜地看著大唐兒郎死傷一片而不可醫,但突厥人的大汗又藏得相當密實,等她得到訊息趕過去時,突厥大汗往往已經換了位置。整整半個月的時間裡,她沒幹掉突厥大汗,反倒把突厥大汗身邊的侍衛幹掉了七八個,於是便唯有作罷。
她又想到了第二條,到唐軍主帥身邊去,獻計獻策。
她與太宗皇帝走的是兩條路。太宗皇帝出敦煌過龜茲,現在正在安西都護府裡與大都護大將軍商討對策;但太平這一回,卻是長驅直入直往庭州。她現在的身份有些尷尬也有些狼狽,就算忽然跑到唐軍主帥身邊去,那位姓唐的主帥多半也不會相信她。
除非她去到主帥面前時,手裡有一場戰績作為投名狀。
但事情又繞回了原點:她自己一個人,去哪裡拿戰績?
於是第二條路也被堵死了。
第三條路是斷斷不能走的,與太平本人的秉性大相徑庭;但第二條路同樣難走,突厥大汗現在也不知到哪兒去了……她思前想後,決意還是要從突厥人那裡下手,生生折斷他們一隻胳膊下來,然後再設法到唐軍主帥跟前去,站穩腳跟。
她揀定的這個計策,便是毀掉他們的軍械和戰馬。
她知道他們的軍械庫大致在什麼位置,也知道他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