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心臟感覺不適,就即刻回去休養,若是不想去笑蓬萊……老人家吾不介意通知你家過來領人。”
“好啦,拜託——咯吱窩很癢好嗎!”
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逢戰,沿途灑落血跡斑斑,魔界帶著元禍天荒的無頭屍回去,只餘荒山悲風。
這裡是封雲山,曾經道境最為清聖之地方。
殷十九站穩身軀,掙脫慕少艾欲要攙扶的手,看在老人家的眼中真想拿煙管敲他的頭。他感覺不止咯吱窩很癢,拎著的頭顱也很重,魔人的血也是紅色,染紅了他的衣袖以及整隻左手。
面具脫落,元禍天荒死不瞑目。
白髮被血結成一縷一縷,雖只剩個頭,但也可想見這曾經是個何等彪悍的魔人。
“人有七情六慾,魔有四魂不知多少魄。”殷十九鬆開握劍的手,右手併攏五指往斷口一抹,原本還在滴血的斷頸立刻止血,劍痕出淡淡顯出一層灰色的物質將血脈封住:“多出來的魔魂回不了魔界,縱有再厲害的手段也沒辦法復活,這大概就是我參戰的最大意義了。”
“少一尾魔,中原便多一份力量。”
慕少艾凝視魔人斷首:“你打算怎樣處理?”
“找個地方掩埋一下。”
“麥拿去亂來~~”
“安心。玄宗之人回來了。”
一道光華落地現形。來人正是玄宗脫困之人中唯一真正露面的捻箏玄道九方墀。黑白雙分發色的道者依舊身著染有些許血跡的白衣,懷中抱著玄琴,普一落地,神色便是一凝:“三路守關者?”
異度魔界三路守關者也是第一魔殿最強的三名魔將,昔日作為老對手,九方墀自然是認識元禍天荒的。
“不愧為邪劍主人。”九方墀目光漸漸凝視到殷十九的劍上。昔年道境之戰,月華一族曾從苦境請來一位邪劍主人,此人劍術之詭有封魂奪魄之能,正是魔人復活之術的剋星。
解開紫黑綢緞之後,握在殷十九手中的劍看起來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其實那就是鐵匠鋪裡三兩銀子一把的平常劍,頂多被磨得稍微鋒利了一點。
但是九方墀不知道啊。
此刻道者正在疑惑,邪劍看起來和記憶中有些不同,用劍的人相貌和年齡似乎也和過去有著很大的不同……“咳咳。”殷十九用力咳嗽了兩聲,躲到慕少艾背後去了。
“呼呼呼,情況如何?”
慕少艾果然夠意思,上前一步吸引注意力。
九方墀開始說正事:“不出所料,任沉浮確實是魔界之人。異度魔界派出吞佛童子前來救人,恐怕其地位並非一般。”
“封雲山這邊便是如此,另外兩路守關者並未現身,若不是魔界太過自大,便是另有任務。”慕少艾晃晃煙管:“呼呼,寧願放任手下愛將身亡,也再未另外派人,看來昔年那一戰對魔界之損傷並未比聖域少啊。”
“三族魔殿,唯有魔族出面,仍舊不可大意”九方墀再度將目光轉向殷十九:“對異度魔界之虛實,邪劍主人該是更為了解。”
“傳我劍法的人並未有說太多。”
殷十九並沒有說假話。他忘了嘛,什麼都想不起來。他真的只是個少年人。
九方墀沒有追問。那位邪劍主人當年在玄宗中與六絃之首接觸最多,而他不過是一面之緣。
“藥師,玄宗多謝二位援手。不知封印內情況如何?”
“並未見到有活人,死人亦是同樣。”
“唉。”
九方墀神情一黯,頓了頓,從懷中取出一方香囊:“往後有需要捻箏之處,將此物懸掛衡山柳樹,捻箏自會效勞。邪劍之主,弦首有言,當初月華之劍確為魔界所得,此事玄宗上下該說抱歉。”
“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