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豔秋見那鬼面怨靈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話。強行地深呼吸一口,顫巍巍地挪動身體,盤腿坐正,擺出了修行時的姿勢。他沒有別的方法,唯一能幫六珍的,就是儘量地把六珍留在他體內。
留在他體內還有一線機會,要是讓它脫體而出,吸了那什麼霧,怕是最後一點希望都要破滅了。
六珍~~寶寶!!莊豔秋雙手合十,抵住額頭,身體不斷地打著擺子,他嘴唇顫抖著嘗試與那個無聲無息的胎進行交流。
六珍從催發之後便沒小爹爹交流過。可莊豔秋知道他還存在。早上那次鬼面想要脫體而出,便是六珍在緊要關頭把身體的權利給奪回去,平息了那次的危機。
六珍……乖寶寶……一定要堅持,一定不能被壞人打倒。爹爹會救你的!
莊豔秋的意識深處,迴響起一個陰沉沉的稚音:你還是先救你自己吧!
他感應到六珍的意念了。莊豔秋驚訝地凝神聚意:六珍!是你嗎?
稚音再度響起:你以為鬼面怨靈這次為何迫不及待要脫體而出……你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中看了慢性毒藥……不出三個時辰便會全身化為血水而死……到時候你和那些胎都活不成……莊豔秋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那些話。他中了毒?什麼時候的事?
哎!我本打算拖住鬼面等到‘雙月食蛟’之際反噬吞掉他們的……奈何你突然中毒,罷了罷了……算我欠你的,待會兒你別再剋制我,我得脫體而出。
六珍!你想做什麼?莊豔秋再度呼喚那縷模糊的意識,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睜開眼睛,緩緩地看向自己的腹部,腦子裡在消化剛剛聽到的那些訊息。
中毒,他身上有毒?誰……誰下的毒?
莊豔秋立馬在腦子裡回想可能給他下毒的人。思來想去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莊少秋。只是,他沒喝莊少秋手上的酒也沒吃任何東西啊。
右臉臉頰上那片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驚醒了莊豔秋。他手捂住擦傷的地方,想到莊少秋給他的那一巴掌。
難道說……毒是在那個時候下在他身上的?莊豔秋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唯一的機會就是那個時候了,只是他沒想到莊少秋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對他下毒?
莊豔秋徹底地慌了。莊少秋給他下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毒。為今之計,他得快點兒拿到解藥才是。那人敢直接以手下毒,想來身上一定帶有解藥。只要抓住了他,一定能找到解藥的。
“來人啊!放我出去——!!”莊豔秋想也沒多想地放聲大叫起來。
肚子再度出現了撕裂般的疼痛。莊豔秋的呼喊聲沒能發出第二聲,便被那難以遏制的痛感給逼了回去。
伴隨著他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他的肚子再度鼓脹起來,這一次脹得有上一回的兩倍那麼大,肚皮在短時間內被撐到極限,幾乎變成了透明狀。
莊豔秋狼狽地痛呼著:六珍!不要!別出來……六道顏色不同的靈力從莊豔秋那大大的肚子裡散發出來,一下子護住了他的整個身體。莊豔秋感受到暖洋洋的氣息包裹著他,那是他熟悉的,屬於他肚中孩兒的光華。
一隻墨綠色的雞蛋大小的肉球被六道靈光合力推出。莊豔秋感覺到疼痛忽然間消失的同時,睜開眼來,就看到六珍被其他兄弟們‘推’出來的那一幕。
莊豔秋沒忍住,眼眶一下就溼透了。
六珍徹底出體。
‘金鵬島’上原本寧靜安詳的空氣片刻間變得躁動興奮起來。‘轟隆——’一聲炸雷在島嶼上方重重響起,無數道遊動著的閃電同時從黑煞霧中灑落下來。
風雲變色、天旋地轉。
以整個‘金鵬島’為核心,‘六藏海’的所有海水都向核心部位倒灌,遮雲蔽月的海水洶湧澎湃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