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沒嚇得飛走?還待在原地乖乖被你撿起來?」閻初好奇地問。
「牠是想嚇得飛走啊,但是牠根本飛不動,連跑都跑不遠。我一摸牠的胸肌乾癟癟的,一定很久沒吃到東西了,就帶回家照顧了一陣子,等牠體力恢復後就野放回大自然羅。」小九告訴他。
「胸肌?不是摸肚子嗎?」閻初問。
「要研判鳥類進食狀況哪裡是摸肚子!」小九笑他。「你是在逗我笑還是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閻初被笑得有點莫名。
「咦?我還以為你會知道呢。」小九也有點驚訝。「這是很久以前,小燁哥哥教我的。」
「喔?我從來沒聽他提過。」閻初說。
「也是啦,」小九稍微想了一下。「那陣子你們的關係比較僵,你總是臭著一張臉不肯跟我們講話啊,只要一開口一定氣死我。」
「……真抱歉。」閻初說。
「不用放在心上,那些都過了,也沒人真的怪過你。」小九對他微笑。「原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呢,那我倒也真好奇小燁哥哥哪裡學來的呀?」
「我不知道。」閻初聳肩。「家裡的圖書館很大,也許是從某本書上看來的吧?」
「喔喔,很有可能。」說完小九沉默了下來。
「咕呼呼呼呼──咕呼呼呼呼──」咕咕叫了幾聲。
小九輕輕摸了摸咕咕,牠像是很滿意似地在她手心依偎了一下,然後跳到草地上去不知道啄著什麼吃了。
「我也很想他。」閻初說。
「嗯。」小九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毫無預警地陷入沉睡中。
閻初看著她的睡容,心情相當複雜。
當年他跟著大七和小九回到這個家之後,小九的父母待他如親兒,當他們知道閻初想完成醫學學業時,毫不猶豫地支援他進入北部自治市最好的醫學院就讀。他也沒辜負他們的善意,成績相當出色。
但讓閻初下定決心要去求學的原因在於他們發現小九的身體狀況起了一種未知的變化。閻初在求學階段加倍努力以提前完成學業,也婉拒了繼續深造的機會,一畢業立刻回到她身邊全心全意照顧她。
那時候她一開始只是稍微有點嗜睡而已,但這個情況變得越來越嚴重,不但發生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讓他們決定不送小九就醫的原因是她突然陷入睡眠後……有時候會變得看起來有點透明。
有一次閻初鼓起勇氣在小九變得有點透明的時候伸出手去觸碰她。
沒有摸到東西。
閻初在課餘時間像發了狂一樣翻遍了所有他能查得到的資料,甚至拜託老師給予他特別的許可權去搜尋尚未公開的研究資訊,但是他什麼也沒找著能幫得上小九的東西。不知為何,偶爾在沮喪從他心底竄出的時候,他總會想起父親。然後他會在某個剎那間突然能夠理解父親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想救回母親的心情,幾乎與此同時,他也會想起融雪,以及她最後說過的那些話。
融雪提及這個世界就像收音機一樣被調整到了永生水存在的頻道上,所以才會發生原本的世界裡無法理解的現象。姑且不論技術上是否能達成,純就理論上來說雖然聽起來很瘋狂,但冷靜下來思考的話會發現其實不無可能。理論上來說所有東西分割到人類目前能觀察到的最小單位,就都只是質量的震動以及電磁力和物理的作用。
但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他完全沒有頭緒。閻初隱約覺得這也許和小九身上出現的怪現象有關,問題出在於他想不出有什麼他能做的有用的事。他甚至去找了所有和融雪有關的傳說,但其中也理不出有用的資訊。
他也想知道關於自己身體的秘密。他所做的生理檢測都顯示他是一個很正常的普通人,但是他知道自己明明死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