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並不存在的罪責贖罪。小葛如果在天有靈,看著你這樣自苦,他也會難受的。”
小曼悽聲說:“謝謝你許哥,我會記住你的話。”
但許劍看出來,她並沒有把這些話聽進去。又聊了大約一個小時,許劍嘆息一聲,拿起桌上的那包東西,起身準備告辭。小曼說:
“許哥,這包東西留給我吧,我在小葛靈前燒化。”
“不行,我要讓警方看看,徹底洗淨對你的懷疑。”
小曼激烈地反對:“許哥你別去公安局!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小葛的醜事,至於我身上的嫌疑,我早就不在乎了。”
許劍看著她明亮溼潤的眼睛,衝動之下把她一把摟在懷裡。小曼吃一驚,用力抗拒,但許劍抱得更緊。這時,小曼強撐的外殼譁然破碎,馴順地伏在舊情人肩上,肩膀猛烈地抽動,淚水很快溼了許劍的衣服。
夜色在兩人的擁抱中加重,窗戶裡映著前樓的燈光。小曼啜泣著說:“許哥,只要有你一個人理解我,不把我當成賤女人,壞女人,我就知足了。”
許劍喃喃地說:“你怎麼會是賤女人壞女人呢,不,你是心地純潔的天使,你比任何男人都乾淨。可惜……”
可惜我已經對宋晴做過承諾,否則我會愛你疼你,還要把你娶回家,與你偕老一生。他們默默地擁抱了很久,許劍在小曼肩膀上默默地看著黑鏡框中的小葛,小葛也默默地看著他們。後來小曼把許劍推開,說:
“有你理解我,我就知足了。你走吧,我知道宋姐會讓你復婚的,祝你們幸福。”
從小曼家出來是晚上八點,對面樓上宋晴家(許劍家)的窗戶亮著燈。他沒回家,出廠門要了輛出租,直奔仝寧家。是仝寧開的門,乍一見許劍,愣了一下:
“是許劍?請進。”
仝哥今晚的神情有些慘淡,不用說,這是剛剛離婚引起的感情波動。不過在客人面前,仝寧很快就把表情調整成公安局長應有的平和。亢奮之中的許劍沒有太在意,急急地說:
“仝哥你還記不記得特車廠那樁案子?當時雖然按自殺結案,但留有很多疑點。現在,我把它徹底查清了,池小曼的嫌疑也徹底洗清了。我有了有力的物證——其實我早有了物證,但昨天才找到有力的解釋。”
仝寧立時來了精神,笑著說:“別慌別慌,咱們到書房慢慢談。”
在書房裡,許劍給他看了那些東西:乳罩,女人內褲,帶繩疙瘩的繩套,還有在醫大影印的關於自淫性窒息死的資料。這些過硬的資料一下子擺在面前,夠他消化一陣子的。仝寧讀著影印資料,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懊惱地承認:
“許劍,我想你的解釋是對的。你抓住了這個案子的‘七寸’,一通百通,所有疑點都清楚了。可惜我當了這麼多年公安局長,竟然沒想到‘自淫性窒息死’這種可能,薛法醫也一直沒提起過,這老糊塗,我該打他屁股的。”
許劍乾笑著:“說起這事,那是我自找的。誰讓我當時為這貪吃善忘的老傢伙求情呢,我搬起石頭沒砸著自己,結果砸到我情人的腳上了。”
仝寧笑笑,沒接這個茬。許劍說:
“其實也不能全怪他。關鍵是小曼把現場的物證都清除了。你們真正的疏忽是忘了檢查垃圾箱,這可是法醫學現場勘驗必走的程式。”
仝寧點點頭:“大軍是疏忽了,一個丟臉的錯誤。”他仔細翻弄那幾樣東西,說,“其實我的直覺也是對的。我推測葛玉峰不是簡單的自殺,其中必有蹊蹺,必有一隻黑手。這個推測沒錯。但我絕對想不到,這隻黑手竟然來自……”
“上帝!”許劍搶先說出來。
他看看許劍。“對,你說的很深刻。是上帝。其實,很多罪犯和涉案者都有異常人格,是天生的,或者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