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留下一道浪花。她很快游到對岸,回來時用的仰泳,清澈的水流漫過乳峰,從小腹那兒淌下去,露出黑色的隱處。與老九結識以來,她在許劍的印象中總是和某種汙穢聯絡在一起,但這時許劍覺得,清澈的山水已經盪滌了她身上的汙穢,美人與仙景相得益彰。
湖邊有一條小路,石面被踩得光光的。從這個跡象看,這兒並不是人跡罕至之地,也許一會兒就會有路人經過。但他們遊得從容自若。老實說,此時許劍對這對男女滿心豔羨之情,很想學學他倆,在山野之地放縱一下,但他就是鼓不起這個勇氣。記得哪本書上說,心理學家們做實驗,讓被試者(成人)暫時拋棄世俗的規則,尿到自己褲子上。在實驗室的特定環境中,世俗的規則已經失效,但強大的心理束縛控制著他們,無論膀胱怎樣憋脹,就是尿不出來。許劍此時也是這樣的心態。後來他下了水,但沒有脫下那塊兒遮羞布。
老九見許劍下水,高興地喊:“你們來追我,看你們誰能追上我!”
她甩著雙臂領先遊走了,許劍和老胡在後邊追。老九確實遊得漂亮,清澈的潭水中只看見快速擺動的兩條玉腿。一直到潭的對岸,許劍才超過她,率先摸到石壁,也就差那麼一臂長的距離。回頭看看,老胡才遊了一半距離。老九嬌喘吁吁地停下,與許劍並排靠在石壁上,興高采烈地說:
“許哥你遊得真好!我沒想到你這麼專業。在大學裡,同班的男同學沒一個能追得上我。”
這是第一次聽說她上過大學。許劍問:“你是哪個學校畢業?什麼專業?”
但老九顯然後悔提到這個話題,簡單地回答:“沒畢業,我只上了一年就休學了。”
許劍看看她,沒再追問。八成她是因生活放蕩被學校除名吧,他想。老九已經轉了話題:“許哥,聽老胡說你妻子,是叫宋晴吧,年輕時非常漂亮,是學校的校花,對不對?”
許劍笑著說:“現在也不差呀。不過我只能稱她前妻了。”
“你的那位情人,叫小曼的,聽說也很漂亮,是不是?”
“沒錯。當然比你要遜色了。”
老九回眸一笑:“喲,許哥很會奉承人哩。”
話說到這兒,已經有點調情的味道了,且不說這場談話的特殊背景――對方是個一絲不掛的絕色美女。兩人說話時她隱在水中,只露出肩部以上,但清冽的水中她的胴體纖毫畢現。紫色的蓓蕾近在水面,水中的浮力使乳房更為渾圓。近來許劍已經發現了老九對他的態度變化:在許劍剛剛進入她和胡老闆的圈子時,雖然她也言笑宴宴,但目光中其實沒有許劍的存在,許劍只是一個沒有性別的空殼子人。最近變了,她常常有意無意和許劍套瓷,對他秋波閃亮。許劍想,她當然不會看中我癟癟的錢袋,只能是看中了我的男性魅力。想到這裡,不免有些得意。
打住。許劍在心裡罵自己,記吃不記打的東西,傷疤還沒好哩,就忘記疼了。其實他知道,同她的調情只會是遊戲,不可能發展成實戰。即使沒有妻子離婚的教訓,許劍也不會和她上床的。他能和小曼偷情,但決不會招惹老九這樣的女人,雖說這有點50步笑百步的可笑,但這點他拿得準。
胡老闆追過來了,狗爬式遊得驚天動地,水花四濺。許劍和老九都喊叫著為他鼓勁。忽然聽見老九輕聲說一句:
“你看這頭豬。”
僅僅五個字,讓許劍聽出她對老胡砭入骨髓的輕蔑,而且,在對老胡的輕蔑中,她是想把許劍引為同道的,也許這是她和許劍建立親暱關係的第一步。許劍默然片刻:
“老九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老九是個冰雪聰明的人,飛快地掃許劍一眼,立即領會出他話中的冷意。她這句話喚醒了許劍對這個女人的鄙視。胡老闆並不是情操高尚令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