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福伯有可能是殺人兇手,而且受害者都是清一色的女性。現在殯儀館裡就她一個人是女的,麥麗很清醒地意識到,如果福伯今天夜裡要行兇,目標一定就是她本人。而要確定這一點,就必須引蛇出洞,誘使福伯對她行兇。
麥麗也知道,如果福伯一直和我在一起,就無法脫身來殺她。她必須想辦法讓我暫時離開福伯,才能讓福伯得到機會前來實施殺人的計劃。所以她給我打了個電話,假稱自己是警察,已經來到了殯儀館大門,讓我去開門,從而支開了我。
當然,在做這一切之前,她先給警方的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們儘快趕到殯儀館,而且讓他們不要和我聯絡,免得破壞了她的計劃,這也是為什麼之後我一直沒接到警方電話的原因。
然後,她躲在了辦公樓的門後。當福伯手持匕首剛一進門,她就拎著棒球棍,朝著福伯的後腦狠狠來了一下。福伯當場就倒在地上,鮮血直流,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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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麥麗說完之後,我也隱隱聽到殯儀館外傳來了警笛的聲響。麥麗手持著棒球棍跑出了辦公樓,大聲對我說:“李偉,你看守現場,我去給警察開大門!”
說完後,她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看到她離去之後,我從地上拾起了那柄原屬於福伯的鋒利匕首,擦去自己的指紋後,放入了福伯的手中。然後我使勁扳著福伯的手臂,把他手中的匕首湊到了他的脖子旁。
我要做的事很簡單,就是操縱著福伯的手臂,讓他手中的匕首割斷自己的喉嚨。
一會兒警察來到辦公樓後,我只要告訴他們,剛才福伯甦醒了,他發現自己的處境後,便立即畏罪自殺了。
我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只有福伯死了,才不會狗急跳牆,吐出我拉走人油倒賣給餐館的齷齪事。
當做完這一切後,我觸了觸福伯的頸動脈,確認他已經死亡了。
而這時,麥麗也帶著警察來到辦公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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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關於福伯畏罪自殺的說法後,麥麗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沉默良久後,她輕聲對警察說了一句話後,一個警察走到了我的面前,拿出了手銬。
我大叫:“為什麼要抓我?福伯不是我殺的,他真的死於畏罪自殺。”
以前我曾經看過一本犯罪小說,那本小說裡曾經敘述過一個被稱為貝爾加湖謀殺罪的罪犯。
在那個故事裡,一個俄羅斯男人與他的妻子在一個沒有其他遊客的日子裡,租了一條船在湖中泛舟遊玩。這個男人把妻子推進了湖裡,然後按住頭淹死了她。回到岸邊,他哭泣著報警,說是妻子為了抓一條魚掉進了湖裡,他們都不會游泳,他只好眼睜睜看著妻子沉進湖裡。
雖然所有人都懷疑是他謀殺了妻子,但是他卻一口咬定是妻子失足掉進了湖中。儘管俄羅斯警方無數次訊問他,但他卻死不鬆口。最終他被判定無罪釋放,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兇手,但卻無法將他定罪。
這是刑偵史上最大的一個汙點,那個男人也被稱為最完美無缺的謀殺者。
而現在,辦公樓裡就只有我和福伯,福伯也已經死了,只要我咬定他是自殺的,就沒人能定我的罪。對此,我非常確定。
不過,麥麗卻笑了。她對我說:“其實剛才我向你述說如何制服福伯的過程中,向你隱瞞了一點細節。當我用棒球棍擊暈了福伯後,很擔心體格強健的他會隨時醒過來,所以我又給他注射了一支安定注射液,那是一種安眠藥。我因為得了很嚴重的精神衰弱症,僅靠口服安眠藥已經起不了任何效果,所以才在醫生那裡開到了安定注射液針劑。”
也就是說,既然福伯被注射了安眠藥針劑,他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醒過來,並畏罪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