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讓開。”
這聲讓開不再是莫司爵說的，而出自凌墨北之口。
凌子衿有些忿忿，卻不得不聽凌墨北的話，手收回，人往一邊退了一步，給莫司爵讓開了路。
……
莫司爵臉色很差，原本站起來都有困難，全憑著一股意念撐起來的。被凌子衿擋住去路，她根本就不費力，就把他擋在門內，無法出去。
“要離開？”
凌墨北的聲音淡淡的，也聽不出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嗯。”
莫司爵低低應了一聲，聲音雖輕，卻是透著堅定……
他不放心沐歡，他要回柏城看一看她現在究竟怎麼樣了，他要讓她知道，他沒騙她，他還活著，沒有丟下她一個人。
“七爺，麻煩讓人送我去機場。”
他現在的狀態是無法開車離開這裡的，加上金三角這邊又亂，路不熟的情形，拖著這樣的身體想從這裡趕到雲南的機場，再飛回柏城，可能性太低。
“好。”
凌墨北應的很快，連半秒猶豫都沒有。
一聽凌墨北應允，凌子衿忍不住出聲：“哥……”
他看不出來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嗎？本來就剩下一口氣了，不好好休息，他這樣能活著折騰到柏城嗎？
就算他能清醒的撐到柏城，他不一樣沒命嗎？
“古霍，立刻安排直升機，送莫司爵去機場。”
“是，七爺。”
古霍雖和凌子衿一樣心下有憂慮，但凌墨北吩咐，他不會質疑他的任何決定。
應聲後，轉身就去安排。
“謝謝。”
莫司爵看著凌墨北，低聲鄭重的道出兩個字。這聲謝謝，不僅僅是謝他的救命之恩，也是謝他安排他回柏城。
“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次相抵，無需謝我。”
凌墨北聲音一直是淡淡的……
被忽略的凌子衿蹙眉，看著凌墨北……
雖然是他的妹妹，可從小到大，她並沒有得到多少特殊，她自己也沒想過要因為是他的妹妹而在這裡有什麼特殊……
有著血緣關係，可她卻從來不懂她這個哥哥……
……
莫司爵對凌墨北點點頭，然後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古霍剛剛離開的方向走去。
遠處的草坪上，安排的直升機已過來停在那裡，古霍站在直升機邊，正在和從直升機上下來的人說話。
莫司爵剛走幾步，步子突然停下，轉身看著凌墨北問道：“七爺，救我時我身上的囚衣還在嗎？”
“在海里。”
凌墨北只回了三個字，已給了莫司爵答案。
聞言，莫司爵喉嚨像是卡住了般，垂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他曾經承諾過沐歡，她送他的打火機，他會永遠帶在身上，他又食言了。
臉上的表情只維持了幾秒，莫司爵已斂下情緒起伏，轉身繼續往直升機的方向走。
一步，一步，拉開與身後站著的凌墨北幾人的距離。
凌子衿眼見著莫司爵離她越來越遠，被忽略一直隱忍著的情緒忍不住爆發出來：“哥，你明知道莫司爵現在的身體狀況，你也知道他在柏城的情形，他現在回去，就算身體沒問題，他只會死第二次，你為什麼不阻止，而任他回去送死，看著他死又何必救他，還不如讓他死在海里。”
如果是這樣，她也不會見到莫司爵，也不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
凌墨北的目光看著莫司爵，並沒有離開。
聽到凌子衿的問話，沒有立刻回答。就在凌子衿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薄唇勾了勾，說道：“救他的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