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
莫司爵坐在床上,幾度想開口,可最終還是抿著薄唇,等待著。
人心便是如此,即便在最初的那一刻,他用最後一分理智讓自己撐著走出這裡,只因不想讓沐歡知曉他受傷,而有心理負擔。
可當她站在門口,第二次開口對他說進來,那樣的眼神看的他無法甩開她的手離開……
腳步聲從遠到近,很快就到了床邊。
沐歡坐在床邊,臉上一直沒有表情。
處理傷口她並不擅長,但這幾天她和文博身上總有傷,這樣的傷她也沒辦法去醫院,只能自己處理。
所以,家裡的藥準備的很是齊全。
……
“你去把文博房間收拾收拾,我自己來。”
伸手扣住沐歡伸過來的手,低聲開口。
“鬆手。”
沐歡沒自己抽…開,只是看著莫司爵的眼睛,平靜開口。
莫司爵在心底輕嘆一聲,最終放棄再隱藏。
沐歡並不是傻瓜,如果說最開始他在走出她視線的那刻她是沒反應過來,但當她追出來的那刻開始,就已經代表,她察覺到了。
加上,從門外到現在,他的行徑和言語都足以說明一個問題,他不想她看到她的傷口。
……
莫司爵鬆手後,沐歡直接脫掉他身上的外套。
這是在開門前,他特意套上的外套,只為擋住後背被刺破的襯衫,怕被沐歡一眼看到。
外套脫下,沐歡隨手丟至一邊。
手直接探向莫司爵襯衫領口,一顆,一顆,紐扣很快就解至最後一粒,露出他結實的匈膛。
“轉身。”
在解開最後一粒紐扣後,沐歡同時開口。
莫司爵聞言,只是停頓了兩秒,便順著她慢慢轉身,但目光卻未從她臉上移開。
……
在門口,手只是輕輕的掃過就摸到了血,還是隔著外套,她有想到他傷的挺嚴重的,可卻沒想到,他傷的這麼重。
當他轉過身,沐歡看著襯衫後面被玻璃碎片戳破的小孔,隱隱還能看到玻璃碎渣。
兩手有些抖的從他肩上把襯衫月兌下,慢慢露出來的肌膚,看的沐歡眼眶一紅。
喉嚨發緊,捏著襯衫盯著那些傷心口像是有人在拿刀劃,那股痛楚來勢太兇,她根本就壓不住。
“只是看著嚇人,都是小……”
“莫司爵,你閉嘴。”
沐歡情緒處在崩潰邊緣,不想再從他口中聽到他再說出沒事,小傷這樣的字眼。她不是瞎子,她有眼睛可以看到,她看得到這些傷……
小傷……
整個後背不知道多少處在流血,他在說小傷。
看他的臉色,再看他自己身上的血和文博身上他的血,這樣流血的狀態不知道維持了多久。這些傷的確都不是大傷,但是,流那麼長時間的血,他真當自己是鐵人嗎?
最主要的是,文博是她最重要的人,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他憑什麼要插手,還要這樣盡心盡力的插手……
為她?
她是他什麼人!
……
不得不說,沐歡的這句話是真有效果。
就如同最初兩人的關係還處在劍拔弩張的時候,他後背發炎他還抽菸喝酒,她買了消炎藥回來看到後,怒氣騰騰的滅了他的煙,對他發了脾氣,直接治住了他。
莫司爵閉了嘴,自覺的趴在了床上,都讓沐歡看到了傷口,他再隱藏,也隱藏不住。
“鑷子,消毒。”
側著頭,莫司爵看著沐歡手在醫藥箱裡摸索著,面上雖說沒多少表情,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可是手上的哆嗦卻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