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府城郊外的一座豪華大宅的書房內,一名年約七十的老者,這是當朝六王爺赫海的岳父季鳴,也就是季國公。
季鳴手裡把玩著一串佛珠,身旁站著一位管家模樣的男子,正在替他倒茶。
在他的背後,一名四十多歲的乾瘦男子林放正在彎腰彙報著工作,臉色惶恐,一邊說話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
聽著身後的男子說完話,季鳴轉過身來,手裡雖拿著佛珠,但與之不相符的是表情嚴肅,一臉陰鷙。
季鳴目光像老鷹般,銳利的盯著眼前的彎腰男子:“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是,是~”林放連連點頭:“老爺教訓的對!按理說,這仇掌櫃不是這麼不靠譜的人,俺去瞧瞧,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啥事!”
聽到這,季鳴臉色緩和了些,把頭轉了過來,閉起眼睛繼續把玩著佛珠。
旁邊那管家,朝林放使了個眼色,又揮了揮手,他這才彎腰退了下去。
“老爺,您也別生氣,俺覺得,雖然耽擱了日子,可這麼些年,仇掌櫃都沒出過啥差錯,這次肯定也不例外。”管家洪武小心翼翼笑著道。
“哼!”
季鳴冷哼一聲:“話雖這樣說,俺也知道這仇富不敢有二心,可架不住別人會使絆子,多少隻眼睛在盯著咱們! 咱們可得小心點,不能讓嫣兒為難。
季鳴在府城十幾個縣都開設有青樓賭坊,表面上他是老闆,其實這真正的幕後東家是六王爺赫海。
嫣兒身為親王妃,要是讓外人知道他們在地方開設青樓賭坊斂財,這可不是小事。
皇上最討厭的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要是讓他知道底下的人藉著裙帶關係弄得大治朝烏煙瘴氣,說不定還會把王爺拖累。
這府城底下十幾間青樓賭坊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對賬,眼下除了河陽縣,其他縣的賬都理清了。這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林放作為賬房總管事責無旁貸。
“這樣,你和林放走一趟。”季鳴轉過頭來,老鷹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洪武,盯得洪武心裡一陣發毛,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是,屬下馬上去。”洪管家彎腰連連後退,飛一般逃離。
林放卑躬屈膝的從季鳴的書房裡退出後,把門順上,這才站直了身子。神情凝重定了定神,又沉吟了一會兒
事出反常必有妖,眼下這河陽縣的賬遲遲沒交上,看來自己是得跑一趟宏遠賭坊了。
“林管事,等等!”
門吱呀一聲又開了,背後傳來了洪管家的聲音。
“糟糕!又有啥事?”林放叫苦,一顆心又提了起來,身影不自覺的又彎了下去。扭過頭笑著說道:“洪管家,又有啥事?”
在林放的跟前,洪管家可是高人一等,站直了身子揹著雙手說道:“老爺讓俺和你走一趟。”
“那敢情好!洪管家請~”
事不宜遲,兩人出了季府跳上馬車,直奔河陽縣……
這仇富是怕什麼來什麼,剛把楊威訓走,就有人來稟報,說府城來人了。
仇掌櫃心裡咯噔一下,看來上頭還是著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派誰來了,想到季老爺子那陰鷙的眸子,仇掌櫃那刀疤臉抽了抽。
待手下把來人帶進來時,看清來人,仇富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來的是季府的管家洪武,後頭還跟著賬房管事林放。
“洪管家,林管事,來來~請坐!”
和平時的一臉嚴肅截然不同,仇富卑躬屈膝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又扭頭對外大喊道:“來人,快上茶!”
不多會兒,一丫鬟端了兩杯茶上來了,放在了兩人間的茶几。
“洪管家,林管事,你們倆可真的是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