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半個時辰,終於輪到了莫如,看著大夫那審視的眼神,莫如的心怦怦直跳。
“姑娘,不知道你身體哪不舒服?”嚴掌櫃循例問道。
“啊?”
莫如在心裡面想出了萬般說法,可當大夫問道,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
“唉!”
嚴掌櫃在心裡嘆了口氣,這麼好的姑娘,也不知道被誰給禍害,給耽擱了!
看著眼前這姑娘,長著一副瓜子臉,大大的杏眼下,高鼻子櫻桃小嘴,標準的美人胚子臉。
關鍵是眼神清澈,溫婉恬靜,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只是嚴掌櫃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茫然和不知所措。
“姑娘,把左手放在手枕上,俺給你把脈!”嚴掌櫃溫和提醒道。
“哦……”
莫如把手放在了手枕上,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一顆心在激烈的跳動著,神經也繃的緊緊,似乎在等著命運的審判。
看著眼前的大夫那緊皺的眉頭,莫如的心也提了起來。
“姑娘,換另一隻手。”
嚴掌櫃把完了莫如的左手,又換了右手。果然自己沒看錯,從這脈象來看,這姑娘是懷上了,有了身孕,而且有將近三個月了。
“唉……”
嚴掌櫃嘆了口氣。
“造孽呀!”
看這姑娘頭上梳的雲影髻,儼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可這身子……
後面排隊的病人看著大夫給這姑娘把脈,從大夫這緊皺的眉頭,不禁在心裡為這姑娘祈禱,看這大夫的眉頭皺成這樣,這姑娘的情況看著不妥呀!
“大夫,我這是咋的了!”莫如忐忑的問道。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雖然如此,但還是抱有一些期待,希望自己是個例外。
“姑娘!借一步說話,請跟我來。”嚴掌櫃站了起來,伸手示意,先行走到了一旁的簾子後邊。
雖然不知道大夫這是什麼意思,但莫如還是聽話照做。心裡面也在恐慌著,大夫這樣做,是不是說明自己不是例外。
只是大夫為了顧全她的面子,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罷了。想到這,莫如的腳就像灌上了鉛,有千斤重,每挪一步都萬分艱難。
看著形同木偶走過來的莫如,嚴掌櫃左右的瞧了瞧,壓低了嗓子,隱喻的說道:“姑娘,恕俺冒昧!你這身子,估計你自己也猜到了。”
雖然大夫沒有明說,但是莫如也猜到了,她抬起了頭,眼裡裝滿了不安:“大夫!你說的是真的?”
“對!”
嚴掌櫃重重的點了點頭:“快三個月了!”
這訊息就像晴天霹靂,霹的莫如四分五裂,頓時感覺世界整個都崩塌了。莫如閉上了眼睛,眼角的淚像小溪一樣蜿蜒而下。
嚴掌櫃看了看案臺前的病人,一個個正在看著這邊,翹首以盼,著急等待著。
嚴掌櫃只能長話短說:“姑娘!你是要俺給你開幾副安胎藥嗎?恕俺冒昧,你這身子骨有些虛。
底子有些寒,估計是寒性食物吃多了。這胎像不是很穩,保險起見,還是吃上幾副安胎藥為好。”
話音剛落,莫如圓睜著雙眼,抓住了嚴掌櫃的手,把嚴掌櫃嚇了一跳。
“大夫!求求你,這娃來的不是時候,你給我開上幾副打胎藥!”
莫如知道,這娃不能留!這是她的恥辱。在這年代,不守婦道,未婚先孕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她身為秀才公子女,更不能丟父親的臉,要是讓父親知道了,他在河陽縣也待不下去了。
試問堂堂德育書院的夫子,自己的女兒無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先行與人苟且,懷上身孕。
這要是傳出去,這書院也不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