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那隻手指又往下,指了指她放在座椅旁邊的用日文寫著的“鈴木哲也”的小牌子。
說起來,字跡也算是清秀好看的,但少年卻撇了撇嘴,似乎對這樣的想法頗覺嫌棄。
鈴木哲也的個子很高,一點也不像是個國小六年級的學生。
“你表哥讓我來接你的。”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笑得像天邊的餘暉一樣燦爛。
“知道,女朋友嘛。”
鈴木的聲音很慵懶,像是剛剛在飛機上睡了一個大覺還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裡一般。周圍有很多人的目光匯聚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身形高挑氣質出眾卻未成年的少年。
“大冬天為什麼要戴墨鏡?”
墨鏡完全遮住了他大半張的臉,□□在空氣中的面板白淨又細膩,市江看他站立在那裡,居然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氣場,強勢卻又安靜,讓她覺得有點矛盾。
“給你的禮物。”
墨鏡被鈴木哲也摘下,一雙細長的眼睛與她對視,淺褐色的瞳孔裡流轉著一些光芒,那是餘暉從露天的屋頂上照映下來,折射在他的眼睛裡。他果然還只是一個少年罷了,面龐上的稚氣顯而易見。
她還來不及反應,墨鏡已經被戴在她的臉上,少年冰涼的手指略過耳際,伴隨著一句“就當謝你來接我”,他已經拉著行李箱往前走了。
市江取下墨鏡,看到少年的背影,這才發現了原來他一直揹著一個網球包。
“需要幫你拿行李箱嗎?”她疾步趕上去,伸手想要從他手裡接過拉桿。
豈料少年卻是貌似認真地打量她一番,搖搖頭說:“你拎不動,不必了。”
這個表情,簡直有些欠揍。
走出機場,周圍有來有往的人和他們擦肩而過,他轉頭問了一句:“蓮二哥最近很忙?”
“嗯,全國大賽快開始了,網球部的訓練增加了很多。”她的目光再一次觸及到了他身後的網球包,也許是想讓等待計程車的過程不那麼寂寞單調,她問道,“哲也會打網球嗎?”
“課餘的愛好。”
“那哲也一定打得很好吧。”
她用那麼輕柔甚至帶著一點哄孩子的語氣跟他說著話,他還是個國小的孩子,在她眼裡,儼然就是一個需要別人去照顧去誘哄去誇讚的男孩。
但這對鈴木哲也似乎並不受用。
黑色的皮箱子正安安穩穩地停置在他的腳邊,拉桿被拉到最長,他的手輕輕地搭在上面,手指敲擊了兩下,他才轉過頭說:“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你就是小孩子,小屁孩!
當然,在心中立刻浮現出的吶喊,她並沒有說出來,而是看著少年漫不經心地側過頭去,手指依舊在皮箱子的拉桿上不停敲擊。
呼,人小鬼大!
她打算不再開口自找沒趣。
當餘暉都漸漸黯淡下來的時候,圍繞著機場的那片暮色也消散了很多。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機場裡上演著那些悲歡離合,出口那裡,還是有人託著行李箱拎著公文包或進或出,機場深處有哭聲,也有笑聲。
只是,一切都是那麼正常化的時候,居然會沒有一輛計程車出現在視線裡。
“我說,我們怎麼回家?”他的眸子鎖住她,向她詢問著。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車子。”她瞳孔轉動,往四周看了看,“或者我們去前面的路口等一等?”
“這種事不是早就應該有準備的嗎?”
他又轉回了頭,神色難測,說不清是無奈還是無語,或者兩樣都有。
她莫名覺得有點想打人,但拳頭握了握,嘴唇搖了搖,最終還是沒有發作,也不可能發作。
旁邊在等車子的人人也不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