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雖然直率,卻又鋒芒畢露。
故而,玄天宗從來不缺性格暴烈如火之人。
凌萬劍坐下親傳弟子逐月真人,性格最為火爆。三日之前凌萬劍迴歸玄天宗,逐月真人隨著師門弟子出門迎接,可凌萬劍卻並沒有對逐月真人另眼相看,甚至等凌萬劍進入了神劍峰與眾人議事之時,也把逐月真人晾到了一邊。
這段時日,乃是多事之秋。
凌萬劍所要考慮的,自然是師門安危。身為一派掌門,自然要為之計深遠。他諸事纏身,怎會有時間與逐月真人閒聊?
可逐月真人卻認為凌萬劍對他心生芥蒂,嘴巴上雖不敢去和凌萬劍說,可心裡卻十分憋屈,想要閉關靜修平息心中悶氣,卻連續三日都無法平靜下來,而今被易長風這麼一吵,更是火上澆油。
滿腔怨氣無處發洩,逐月真人便把矛頭指向了大喊大叫之人。
從神劍峰到半道峰,有數百里之遙。
逐月真人滿眼怒火飛馳而去,半路上卻遇到了凌千劍座下弟子洪鐵山,師兄弟二人見了禮之後,便結伴飛馳,只是逐月真人卻抿緊了嘴唇,不言不語。
五顏六色的劍氣光芒,出現在半道峰周圍。
前來看熱鬧的,都是玄天宗弟子,與易長風算是同門師兄弟。
絕大多數人,都認得易長風,知曉此人是唐佳文弟子,與柳毅有著同門師兄弟的情分。
“這易長風,莫不是瘋了?”
“他說他師尊活了,莫非唐佳文首座活過來了?”
“怎麼可能!唐佳文首座為了咱們玄天宗,耗盡了壽元,施展出大坤之劍,死得轟轟烈烈,這可是我親眼所見,怎能有假?人既然死了,怎能復活?”
“休要亂說!”
洪鐵山飛馳而來,朝站在空中的易長風與程一峰打量一眼,高聲說道:“柳師叔早已說過,唐佳文首座體內,尚有一線生機。若能逆天改命,唐佳文首座死而復生也在情理之中,你等既然沒有親眼見到唐佳文首座,怎能在此胡亂猜測?”
洪鐵山一開口,眾多劍修便不再言語。
逐月真人越眾而出,飛至易長風身前十米之外,冷然言道:“師門戒律早有規定,不得在玄天洞天中施展傳音之法,不得大喊大叫擾人清修。你明知故犯,該當何罪?”
凌萬劍座下,本有兩位弟子,一位叫做逐月,一位叫做碎星。
碎星真人早在兩儀微塵挪移大陣之外那一戰,就身死魂滅,此人一心求劍,連自身真元修為都全部散去,只剩下劍意藏在胸中,最終隕落……
那一段時間,逐月真人則下山歷練去了,他選了一座曠野裡無人的小山,閉關苦修,錯過了玄天宗諸多大事。
修行之士壽命悠長,有人甚至會閉關千年、萬年,逐月真人閉關數十年,實在不能算長。可正是這幾十年間,玄天宗發生了諸多事情,留給羅半道的半道峰,已經被來自玉溪派的修士佔據了。
當侯端陽主動讓位之後,唐佳文則成了這一峰首座。
山峰呼嘯,吹得白雲滾滾翻騰。
易長風大喊大叫一陣之後,慢慢恢復了平靜,凝神一看卻發現逐月真人站在他身前十米之外,旋即又聽到逐月真人說他違反了師門戒律。
“你是何人,有何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易長風仔仔細細將逐月真人審視了一番,又道:“我玄天宗共有七峰,掌門與五位長老各領一峰,你是哪一峰弟子,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易……易長風!”
洪鐵山飛至二人中間,說道:“這位是我逐月師兄,他是掌門師伯座下親傳弟子。”
自從玉溪派迴歸玄天宗之後,玄天宗裡有些劍修的輩分,一直有些令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