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來到張千峰身前,使一招彗星掃兇,黑風沖天,將那黑雨捲了進去。此招乃修羅非天所練的絕藝,而盤蜒深諳幻靈之道,壓抑心魔,這黑雨威力銳減,即刻被黑風**撕得粉碎。
陸振英見狀駭然:“此人怎一擊就敗了門主也擋不住的魔神?莫非他真如此神通廣大?”
潔澤、泰慧則放心下來,泰慧笑道:“還好吳哥哥是咱們的朋友。”潔澤不免擔憂:“咱們龍血天國與萬鬼也是大敵,此人雖屢次相助,但終究是福是禍?”
她一邊想,一邊將張千峰扶起,看他傷勢,並非致命,以萬仙破雲之能,只要吊住一口氣在,終究能夠痊癒。
盤蜒緊閉心神,以防這池中之物再度攝魂造物,若招來其餘閻王,那盤蜒只怕也取勝不了。
他走到池邊,注視那清澈湖水,見那面具仍漂浮其中。他思索再三,心知其中定有極大秘密,忽然躍入水裡。
他感到手足沉重,被數萬斤的力道扯著向下,骨頭喀喀作響,似乎隨時都會裂開。他竭力忍耐,終於腦中“嗡”地開竅,眼前明亮,他見到了水中那神獸。
一條黑蛇優雅的吐著蛇信,雙目閃著金光,凝視著他。
這黑蛇與他所見的所有黑蛇皆不同,它沉靜至極,與黑暗融於一體,似乎它就是無邊無際的暗影,是永恆不滅的空洞。但盤蜒能看清它的輪廓,看清它身上每一處細節,他能從它鱗片之中,瞧見奇珍異獸,奇山異水,天柱地梁,龍鳳鯨鯊。
似乎這天地間的一切,都凝聚在這黑蛇身軀之內,被巧妙隱藏,以防被人瞧見,霎時令那人發瘋。
只因那景象太奇太美,鮮有魂魄能承受得住。
盤蜒道:“你要給我什麼?”
他手中異樣,已經多了一物,他稍一摸索,是一根光滑的玉笛。
盤蜒心想:“它是黑蛇,黑蛇又豈是善類?但。。。它卻不同,這黑蛇已與這天地之靈融合為一。我使莊周夢蝶時,只怕潛入的正是它的夢。”
他真正害怕起來,擔心自己被驅逐,於是反向遊開。
耳畔一聲雷鳴,他頭暈腦脹,被人拉住右手,破水而出。
他左手中有一漆黑的笛子,盤蜒手一轉,將那黑笛子藏起。
一旁躺著面具,肚子鼓得跟西瓜似的。泰慧狠狠擠壓那肚子,面具嘴裡如鯨魚般噴水,他手持一環,約莫人頭大小,質地似鐵,紅藍交織,散發無窮的靈氣。
盤蜒心想:“這就是麒麟環麼?”
陸振英悶悶說道:“我救了你,算還了你些許人情。”
盤蜒道:“就算你不救我,我自也能出來,況且你我之間,誰也不欠誰什麼。”
陸振英倔強說道:“我說欠你就欠你,總是要還的。咱們萬仙,豈能如萬鬼一般忘恩負義?”
盤蜒惱道:“萬鬼哪兒忘恩負義了?”
陸振英說道:“你之前那位萬鬼的金蟬,本是我萬仙門中的破雲仙使。他反攻本門,背叛故友,倒行逆施,我說他一句忘恩負義,已經算得口中積德了。”
盤蜒道:“當年金蟬遠征南方,還不是被你們萬仙所迫?他見北妖受黑蛇魔獵之苦,而中原歌舞昇平,百姓安居樂業,這等不公,誰能忍受得了?”
陸振英不由笑了起來,道:“照你這麼說,這殺人無數的萬鬼,實則是被逼無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盤蜒道:“萬鬼自有其短處,但你萬仙也非一塵不染的白蓮花!那蒙山是怎麼回事?苦朝派是怎麼回事?萬仙之中,道貌岸然,陰險歹毒之輩,難道還少得了麼?”
陸振英被他踩住痛處,氣往上衝,道:“若不是萬鬼逼人太甚,咱們苦朝派又怎會墮入魔道?他們是為了對付萬鬼,才不得不鋌而走險,依我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