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漢和老太太心眼都好使。對二虎這個不速之客也很熱情,知道他受了傷,便侍候他洗了臉吃了飯,還給他補了補那被狼爪子抓破的棉袍子。二虎很感激。就把自己打死的那隻大灰狼給了他們。
那老漢很高興,一看那隻大灰狼足有一百多斤,皮子也很好,便留住二虎在家養傷。這也正好隨了二虎的願望,他想在這裡一邊養傷一邊打聽東山羊皮綹子的情況。
二虎到外面給白馬填了草飲了水,便回屋躺在炕上,靜靜地歇息著,閒來無事便跟兩位老人閒談起來。透過閒談,他知道這家人姓喬,喬老漢有兩個兒子。喬老大和橋老二。
他們正在閒談,忽然看到喬老大和橋老二帶領幾個年輕人走進來,不容分說便把二虎給捆綁起來……
二虎身子有傷,沒有反抗,但他質問道:“你們幹什麼?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隨便抓人?”
喬老大說:“幹什麼?老子就是這家的主人。拿你去見我們大當家的,帶走!”他一揮手,便把二虎從炕上拽到地上。
那喬老漢問道:“兒子咋回事?你們這是……”
“爹,我們懷疑這小子是官府的密探,昨天晚上我和我哥回來的時候,我們就注意到了,您看這小子這身行頭——”喬老二用手一指地上放著的弓箭刀叉還又馬褡子。又接著說:“這那像是一個普通人啊?”
二虎連忙說:“昨天晚上我來的時候就對老爺子說了,我就是一個獵人,這獵人不都是這身行頭嗎?”
“可是,你晚上起來在我家踅摸了半天,是不是在觀察什麼?”喬老大又說道。
“這……我那是出去方便一下,你們也懷疑我心懷不軌嗎?”二虎反說道。
“好啦。你到底是什麼人,到了我們大當家的哪裡就會知曉的,別羅嗦了,快走吧。”喬老二說罷,便同幾個人把二虎推推搡搡地向屯子中間走去。
一聽說喬家抓住一個官府的密探。屯子裡頓時便熱鬧起來。大人小孩,男的女的全都聚攏過來,簇擁著二虎向屯子中的一家走去。
這是一連三間的連脊房子。一進屋,喬家兄弟便把二虎捆綁到地中央的一根柱腳上。那些看熱鬧的人們全都擠了進來。有幾個男人坐在炕沿上開始審問了:
“說!你到底是不是官府派來的密探?”
“不是,我真的不是。”
“那你是幹什麼的?”
“獵人。”
“獵人?狗屁獵人!不說是不是,老子不給你點厲害,你他娘就不是道馬王爺爺三隻眼?”說著,一個年輕人抽出一根皮帶,高高地舉了起來,就要向二虎的身子抽去……
“慢著!”隨著一個男人低沉的喊聲,走進一個四十來歲的高大漢子。他一臉的絡腮鬍須,反穿著一件老羊皮襖,腳上瞪著一雙高腰的氈靴,頭戴一頂狐狸皮帽子,手中提著一把二十響匣子槍。
二虎抬眼一看這人的打扮做派,八成就是土匪頭子吧?
剛才要抽打二虎的那個小夥子,連忙停住手,對那大漢說:“大當家的,您看他像不像官府派來的密探?他說他是個獵人,在大雪天迷了路,又遭遇了群狼,倒像是講故事。可是,他打死了一隻大灰狼倒是真的,送給了老喬家。可是,這小子半夜三更的在老喬家後院馬棚旁邊踅摸什麼東西,被喬家兄弟給抓來了。這小子嘴硬得很啊,小弟正想要教訓他呢。”
“哦……”那大當家的倒揹著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二虎一番,用手摸了摸他的掌心,摸出了很厚的一層老繭,便說道:“這個……密探嘛,倒是不怎麼像,打獵的倒是挺像的。不過……老子認為他是盜馬賊或者馬販子什麼的。你們想啊,這小子半夜起來在喬家後院馬棚跟前看什麼?是不是想要偷喬家的兩匹好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