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感覺那東西宣鵬鵬的,他睜開眼睛仔細一看,下了一大跳,原來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哎呦……”二虎和杏花驚訝地大叫一聲,連忙爬起來。
杏花見了那血肉模糊的人,嚇得“媽呀”一聲,躲到一旁不敢觀看。她背對著那人說:“二虎,那是什麼人,他還活著嗎?”
二虎膽子大,俯下身,瞪著一雙大眼珠子,藉助星光夜色,疑惑地看著躺在茅草之中的血人,然後伸手掰開那血人拽住他褲腿的手,忽然明白了,剛才在草亭聽到的呼喚聲一定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發出來的,此刻他居然抓住了自己的褲腿,所以才被絆倒了。
二虎又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脖頸,感覺他還有氣,便說道:“還活著……”
他心中蹊蹺,這是什麼人呢?他又一動那人的手,那人居然動了一下,口中舒了一口氣,又叫了一聲:“哎呀……我……我……渴……渴……喝……水……水……”
二虎連忙蹲下來,檢視他的傷情,這是一個穿著打扮既像鄉下村民又像是一個商人,二虎扒開他的衣服發現他的前胸和後背以及一隻胳膊上均有槍傷和利刃兵器殺傷的痕跡,看來傷得不輕,又摸摸他的頭,高燒得發燙。
杏花聽了那人的叫聲,忽然感覺似乎熟悉,就仗著膽子轉過身,來到跟前,仔細地辨認著……
片刻之後,杏花驚叫了一聲,說道:“他……他他他好像是那回我跟母親到綠草東大廟賣皮張的時候遇見的那個買主!他可是個好人啊。”
二虎疑惑地問道:“真的?”
因為那次杏花和母親賣皮張回來的時候,跟二虎講了事情的經過。
此時,東方已經現出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而且那滿天的大霧也散了很多,杏花又俯下身子,仔看了半天,看看那人的年紀、長相和穿戴,尤其是那人嘴巴下方的長著的一顆黑痣,杏花記得非常清楚,說道:“沒錯,就是他。”
二虎連忙說道:“姐姐,你看著,我去找水。”說著,他急忙走了。
杏花伸出手搖晃著那人的臂膀,說道:“先生,醒醒!先生,醒醒……”
在杏花的召喚下,那人的眼睛努力睜了幾下,終於睜開了,他看著眼前的杏花,似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的嘴角翕動了幾下,剛要說話,又昏迷過去了。
杏花急了,又連續喊了幾聲:“先生!先生……”
這時候,二虎到河邊找水回來,不知道他在哪裡弄了半拉葫蘆瓢,盛著清涼的水,給那人灌了下去。
那人便慢慢地甦醒了,睜開眼睛感激地點點頭,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是你們……你們救了我,我……我……謝謝你們。”
那人一開口說話,二虎便忽然想了起來,他不就是今天晚上,在綠草鎮戲場看戲的時候,被縣府和劉府的人追殺的那夥泥腿子裡面領頭的人嗎?他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受了這麼嚴重的槍傷?既然是被縣府和劉府追殺的人,就和自己是一路人,何況還是購買自己銀狐皮的好心人呢。
不管怎樣,也不管他被什麼人追殺,有多大的危險,這好人二虎救定了!於是,二虎在杏花的幫助下,將那人背起來,急急忙忙向自家走去。
杏花也不再因為無端遭受馬精明的欺負而悲悲切切,那麼嬌氣了,那麼害怕了。她走在後面,機警地觀察著路上和附近的情況……
好在黎明前的肥臀河大霧瀰漫,也沒有被人發現。二虎揹著那人氣沉丹田,使出父親教他的絕世功夫和渾身解數,箭步如飛,很快便到了家。
二虎把那人背到東廂房,放到小火炕上,杏花幫他給那人更換了乾淨的衣服,又放了鹽燒了一鍋開水,給他擦洗了身子和傷口,然後又燉了兩碗小米粥給他餵了下去,並給他吃了一些鄉下常備的去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