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緻好美,迷幻,幽深,靜謐,富有詩意,但憑欄遠望的葉孤雲卻沒有半點臨風賦詩的慾望,他抿著嘴唇,任憑海風將其髮絲衣衫肆意拂亂,一言不發。
自覺被刻意無視的戈麥斯,臉色霎時變得鐵青。而後腳趕到的兩兄弟,看見了這一幕,禁不住地暗暗發笑,本來因懾於對方的名頭而有些忐忑的心情不自覺地被舒緩了許多。
戈麥斯悶哼了一聲,騰出先前揹著的雙手,正了正衣領,半轉過頭,瞥了兩兄弟一眼,端著一副教訓的姿態,帶著質問的語氣,怒聲說道:“之前我還在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重要原因,使得兩位愛希倫少爺竟然連卡爾夫閣下的歡迎宴會都能缺席。現在我知道了,很好,是因為這美麗的風景!好吧,我也不想發表什麼無禮、失儀、荒唐之類的指責了,我只是想問問兩位,是不是真的打算改行當詩人呢?準備臨風賦詩?否則,呵,請恕我實在找不到看風景比參加宴會更重要的理由。”
然後,戈麥斯昂起頭,一手叉腰,一手戟指,喝道:“還是說,你們根本不將卡爾夫閣下放在眼裡?!!”
換作舊時,即使沒被這夾帶著嘲諷恐嚇的話語徹底鎮住,也只能硬著頭皮做一番無力的辯白,並不是因為對方的言語多麼有力,而是由長久的積威所致。
這積威也有多種因素構成,家族的困境,未明的前景,懸殊的實力對比,對方的名聲,卡爾夫更大更重的名聲,等等等等。。。。。。
未曾出言,自怯三分,談何從容?
但今日,不知道是不是被葉孤雲,或者是他們自己先前的表現提起了膽氣,兩兄弟竟能做到徹底無視了。
甚至,他們會覺得戈麥斯的指責,竟顯得有些。。。。。。蒼白和幼稚。
弗蘭克一哂,擺出一副隨你便無所謂的表情,說道:“算了吧,戈麥斯!說了那麼一大堆,擺出了一套又一套的理由,到頭來不還只是個指責的意思麼?噢,對了,還少不了嘲諷。你這傢伙向來是瞧不起同齡人的,見怪不怪了。話說回來,戈麥斯你是什麼時候修習了詭辯之術的?一名騎士大概不需要這種本領吧?說話,還是直接點更好。”
戈麥斯萬沒想到弗蘭克竟然會如此回答,原先只是不爽,現在正式轉化為憤怒,鐵青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他怒道:“果然是個無禮的傢伙!”
從小接受貴族教育的他,咒罵是如此的無力。。。。。。
弗蘭克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回道:“我的禮儀毋需你的關心,你還是更多地操心下自己吧。呵,一個事實,我們確實是在觀賞風景,而不在宴會場合,可某人卻比我們更早地到達此處。相比之下,我認為更無禮的並不是我們。”
“我的離去已得到了長者們的允許!”戈麥斯怒喝道,“你們呢?從頭到尾未曾出現過!”
他扶了扶腦門,一副頭痛的樣子,自語道:“哎,我錯了,我不該在這種小細節上和你產生哪怕一絲的爭執,這樣會使我看上去像個小孩子。”
“你就是個小孩子。”
“一個比你優秀得多的小孩子?”
“也還只是個小孩子。”
“哼。”戈麥斯又一次正了正衣領,“那麼我就告訴你,這個天才小孩剛才在這裡做了些什麼!嘿!絕對不是看風景哦~”
言罷,他轉過身來,面向大海,指了指腳下,又環指了一圈,物件是望海臺外的所有物事,然後,憤憤地說道:“這裡應該是一座堡壘,外面則是一處險要,而不是供人賞玩的景觀!我到這兒,是在觀察,是在思考,思考當我負責守衛此處的時候,應該如何防禦來自各個方位的進攻。。。。。。”
說到這兒,他微翹嘴角,輕蔑一笑,繼而說道:“思考當我面對著這樣一座堡壘的時候,該用什麼樣的手段,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