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別把我賣了啊,好吧,就算是賣了我,起碼,你要分點錢給我。”
洪青衣倒了一杯酒,微微一笑,溫柔似水,道:“如果,到了你的確需要賣的時候,我買你。來,為我們愉快的合作,走一個。”
夢同學道:“不走行不行?”
洪青衣道:“不行。”
夢同學看了一眼杯裡的酒,輕輕嘆息道:“也罷,不喝不行,喝了更不行,都說人生太多的選擇,可是,到了我的身上,卻沒有了選擇。”
脖子一揚,他把酒喝了下去了,結果,竟然真的不行了,身子一軟,緩緩的倒下。
洪青衣靜靜的看著夢同學醉倒,眼裡卻並沒有因為他的不勝酒力而意外,一雙欺霜賽雪的玉腕拍拍兩聲,門口走進了一個灰衣英俊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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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昏暗。
大雪紛飛。
北風如刀。
一片林子裡面,雪地燃燒著一堆篝火。
篝火旁邊,坐著一個蒙面黑衣人,也許正因為他渾身上下潑墨了般的漆黑,導致當他把膊頭的衣服擼下半截露出來的一片肌膚,顯得白膩勝雪。只不過,膊頭頂端,赫然有一道深入幾乎可以見到骨頭的劍口。
架在篝火上面炙烤著的一個酒壺模樣的小銅壺,裡面裝著的不知是酒還是水,沸騰了起來,酒香四溢,飄漫在空氣之中,分外芳香。
是酒。
黑衣人伸出左手,很白嫩的樣子,無名指還套著圈扳指,火焰映照之下,分外的綠意央然。被猛火炙烤的銅壺應該非常火燙的,但是,他好像對炙熱注射了大量的免疫苗一般,柔軟的手指握住銅壺手把的時候,跟普通人拿常溫的酒壺一樣的輕鬆,完全沒有外人想象之中白嫩手指應該被嚴重燙傷的那樣。只是,當他將銅壺的滾燙酒液澆在傷口的時候,他的眉頭緊緊地擠在了一起,豆大的汗珠兒,密密麻麻的出現在額頭上面,同時,他緊緊的咬著牙齒,似乎在經受著疼痛的煎熬。
洗去傷口的血汙之後,他開啟早些時候拿出來的小瓶子,使用牙齒撥開瓶塞,將瓶子裡面的灰黃藥粉,倒在傷口上。沒有紗布包紮,他準備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撕下幾條布條。
黑夜之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讓我來幫你吧。”
同時,某棵樹的後面,緩緩走出一個身材纖細的身影,也是一身黑衣打扮。
于謙寶。
篝火旁邊的黑衣人頭也不抬,冷漠的道:“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麼?”
于謙寶輕輕搖頭:“你很好笑麼?我怎麼一點都沒有看到?要不,你給我笑一個瞧瞧,看看好笑不好笑。”
黑衣人輕哼一聲,冷冰冰道:“跟那個夢家流氓呆了還沒多久,就學會了氣人了是不,哼哼,當心把自己都給填進去了,到時候,你哭都沒地兒哭。”
于謙寶嘆息道:“我想,人,有時候,就算是要哭了,也沒有多要緊的,要緊的是,那得看我喜不喜歡那樣哭。”
黑衣人凝視著他,忽然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輕道:“你,不可救藥。”
五十二章 最能招惹麻煩的人
清晨。
雪停了。
陽光居然還很嫵媚的樣子。
但是,在北方的冬季,別以為雪後天晴就會溫暖起來。
其實,卻不然,所謂下雪不冷,化雪冷。當日頭的溫度降地上的雪慢慢的融化,原本固態存在的雪化為了冷冷的冰水,混合著逐漸溼透的泥土,糅合成冰冷的漿糊狀的泥濘,最為恐怖的是,雪化的泥濘似乎把整個世界的冷意都串聯在一起了,再加上該死的萬有引力規則,那便讓人感覺了一種遭遇綁架然後被強行拉到冰天雪地的寒冷之中,任憑滲入骨髓的冷意由下至上,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