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德點點頭,道:“事實如此。在江湖,在武林,杜開功,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傳說一種神話般的存在了。近將二十年來,已經沒有人真正的看過他動過真格的。而他所調教出來的唯一弟子楚天歌,江湖中評論,他的武功決不在趙珏之下。由此便可見一斑了。”
三公子眉頭緊鎖,手指輕輕的很有節奏感的敲著桌子,沉聲道:“二哥居然要勾結外人來對付我,偏生,我手上又沒有充分的證據。而長相以往,外憂內耗,遲早會出毛病。怎生才好,雲德長老可否賜教一二?”
華雲德感覺很是奇異,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三公子可是驕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謙虛二字,對他來說,只是漢字詞彙裡面奢侈的飾品。更不會如此低調的求教與人。
但是,當他想深一層的時候,心絃震動,脊樑作寒。他們忽然明白了,三公子所謂的求之賜教,事實上,是他準備精明地套取對付二公子的計策。也就是說,他要假借華雲德的嘴巴,說出對付二公子的方式,然後,貫徹落實,然後,他日即便在家族質詢他違逆倫理道德同室操戈,他也可以金蟬脫殼託詞是誤信了華雲德長老之讒言所致,於是,到時候,華雲德便成為了華家三公子和二公子之間爭鬥的犧牲品。
或許,將會有同學些許不滿,鄙夷三公子既然那麼的驕傲,卻是為何把責任推卸給別人,沒有擔當的安靜一處做個閒雜人等呢?
其實,這無關擔當。
須知,三公子的計策生成,是針對自家兄弟,不管勝負之數如何,同胞相煎之事,究竟是嚴重背離了華夏的道德倫理,絕非光彩之事。
故此,可以避過道德的譴責,他就得必須採取比較隱匿的不著痕跡的方式。
華雲德冷汗直透背脊。
他想拒絕回答,但是,三公子正眼神堅定的看著他,彷彿一股你不說我就不放過你的情懷。
一四三章 來過了 便是永遠
清晨,歐陽深和上官三妹都很早起床,兩人皆不知道,昨晚已經在閻羅殿前溜達了一圈。
他們又巡察了一遍各個傷員的情況,都忍不住非常憤慨,十一人重傷,僅得三人的情況相對比較要好,只是皮外傷,倒也不礙他們幫忙換藥和各種後勤生理援助,譬如倒屎倒尿的。
江湖,是現實的,並沒有傳說之中那般美。
尤其,讓他們難過的是,所謂的傳說中的神奇“金創藥”並沒有那麼神,一貼就癒。
因為天氣比較熱,不少傷員的傷口出現了惡化的發炎現狀,有的甚至高燒不退。
哼哼唧唧的疼痛呻吟,嗆人鼻息的藥味兒,好像在慢慢的撩動著血管裡面的血液,讓它加速讓它沸騰!
上官三妹忽然扭身大步走出了“合作社”大宅院。偶歐陽深猛的一驚,連忙追趕上前,拉住她的手,低聲喝道:“三妹,你想幹嘛?”
“我想殺人!”
上官三妹似乎滿嘴被塞進冰塊,連撥出的氣息都滿滿的冰冷。
歐陽深沉聲道:“我也一樣的難過,但是,現在,無憑無據的,我們找誰去殺誰去?”
上官三妹恨聲道:“華家、錢家、白家、孔家!”
歐陽深道:“就算明明知道是他們,卻還沒有任何證據之前,我們在理之一字上站腳不住,江湖人將會視作我們以勢壓人,他日,誰還敢誰還願意跟我們交易了?”
上官三妹想了想,果然是這個理,否則,馬婉兒何苦要派遣他們先來棗莊,乾脆傾巢而出,開足馬力,一舉抹了這幾家了。上官三妹眼睛一紅,幾乎要滴下眼淚來,道:“那,那,那我該怎麼辦啊?”
歐陽深道:“等。”
上官三妹道:“等三少的指令麼?”
歐陽深點點頭又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