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二郎頓時心生嚮往,問道:“姑娘,不知,小生現在修行,可還來得及麼?”
楊嬋見此,掩嘴輕笑,道:“公子家中父母,可願公子出世修行?”
岑二郎聞言,不由愕然,而後苦笑,“小生三代單傳,到小生這一代,本來上面還有個大哥,可在小生還未出生時,卻已早夭。自小生十五歲開始,家母便張羅著給小生找媳婦。”
“怎奈小生生得黑瘦,大家皆謂小生‘黑疙瘩’,哪有人願意將女兒許給小生?即便小生自小便有‘神童’之稱,亦是如此。想來家父家母,定是絕對不願看到小生出世修行的。”
楊嬋聞言,秀眉微蹙,道:“公子之言,小女子實不敢信!”
她說著,隨手掏出一面銅鏡,遞到二青面前,道:“公子此顏此貌,可有半點黑瘦之相?莫非公子欺我有眼無珠耶?”
岑二郎藉著銅鏡一瞧,頓時嚇了一跳,“此人是我?”
他說著,不由照著鏡子,變幻著表情,而後掐了掐自個臉蛋,那俊俏得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臉蛋,直接變形,而後疼痛傳來。
末了,他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他便露出古怪之色,“奇哉怪也!為何小生掉下這山崖之後,容貌大變?”
楊嬋見岑二郎如此神色,也不由疑惑,她感覺得出,他並未撒謊。
果然,岑二郎很快便道:“姑娘切莫誤會,此前小生之容貌,絕非如此。姑娘若不信,可隨小生回許州城,一問便知‘黑疙瘩’之名。”
“算了,我信你便是!”
“姑娘乃修行中人,可知修行界中,可有這種掉下山崖,便容貌大變之說?”岑二郎有些不明所以,於是問了個蠢問題。
楊嬋無言以對,這種操作,以前從未遇到過啊!
正說著,二青腹中又咕咕叫了起來。
楊嬋微笑道:“公子還是先把此果吃了吧!我去燒點水,給你沏杯茶!”
岑二郎看了眼那紅果,末了問道:“姑娘,此果,可久存麼?”
“嗯?存起來做何?”楊嬋不明所以。
岑二郎輕咳了下,道:“若可久存,我想存起來,帶回去給家父家母分食。他們年輕時經常早出晚歸,下地幹活,身子並不好……”
聽岑青如此說,楊嬋臉上的神色,更為柔和。
是個孝子呢!
楊嬋微笑道:“此果我這還有些,你且先食之,待來日,你參加秋闈結束,再返家時,可帶兩顆回去送給二老。”
岑二郎聞言,有些尷尬,又有些欣喜地搓了搓手,末了起身,朝楊嬋躬身揖禮,道:“姑娘此恩,小生沒齒難忘!來日姑娘旦有所請,小生便是粉身碎骨,也絕不推託!”
“公子不必如此,此事於我而言,乃舉手之勞罷了。”
“可於小生而言,卻是恩同再造,不敢或忘。”
“好了,坐吧!你們讀書人,這禮可真多!”
楊嬋笑著說,但下一刻,她又不由愣了愣。
彷彿腦海中有另一道身影也是如此,但仔細去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再看他時,兩道身影,似乎又重疊在了一塊,難分彼此。
岑二郎就坐,拿起赤陽靈果,開始啃食起來。
靈果入口即化,神奇得令他不由驚歎。
一股暖流從喉嚨滑落,在腹中散開,又彷彿朝四肢百骸散去,讓這清寒如水般的秋夜,瞬間變得溫暖如春。
岑二郎驚歎不已,向楊嬋詢問起了修行之事。
本來應是聊些琴棋書畫,風花雪月的,結果卻變成聊修行了。
好在楊嬋也並不覺得煩躁,反而很耐心的給他講述修行上的一些趣事,聽得岑二郎嘖嘖稱奇,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