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
這些功法固然不能飛天遁地,但最擅固本培元,紮實根基。
如那個中年婦人所說,要是得了機緣,未必就沒有大好的前途。
中年婦人顯然認為,她家閨女小盈盈的機緣,就在那個三年不見的主上身上。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小盈盈吐納完畢,睜開眼睛。耳中還是中年婦女的絮絮叨叨。小臉上一片茫然。
她循著母親所指望去。只見得那個被閒心村人稱之為水雲間的所在,一如過去三年,雲遮霧繞著,看不真切。
“娘,主上是誰?”
小盈盈天真地問道,那茫然之色,卻是做不得假的。
“啊~”
中年婦人愣了一下。
她腦子裡閃過在三年多前,當家的驕傲地把主上帶來閒心村。那個翩翩少年,臉上掛著溫潤如玉的神情,抱起小盈盈,誇讚著她的資質。
中年婦人還記得,主上信手施展了幾個小法術,引得小盈盈兩眼放光,從此對修煉興趣大增,三年間苦練不綴。
她還記得,小盈盈曾信誓旦旦地說,以後要成為主上的侍女。要一輩子追隨在主上的身後……
怎麼,現在。小盈盈卻會這麼問呢?
中年婦人茫然地對著女兒的茫然,好半晌,終於反應了過來。
原來,三年的時間過去了。
小盈盈修煉不綴,卻已經忘卻了三年前的話,更忘了那個曾經在她眼中無比高大,無比光芒萬丈的主上。
是啊,三年了,怎能不忘!
別說小盈盈區區一個小孩子,一個只是見了寧風一面的人,就是一些曾將寧風視為畢生大敵,視做對手、情敵的人,在三年的時光沖刷下,不觸景生情,亦想不起他來。
再深刻的烙印,終究抵不過時間。
中年婦人還在想著如何對茫然的女兒解釋呢,異變突生。
“呱~呱~呱~”
驀然間,鴉鳴聲聲,呱噪刺耳,響徹天地。
這烏鴉鳴叫,不似單獨一隻烏鴉所能發出來的,倒更像是成千上萬只烏鴉約好了一樣,整齊地嚎著喪。
中年婦人和小盈盈齊齊抬頭,看到在天雲峰外,在神宮之外,一片烏雲般的黑影籠罩下來。
這黑影是如此的龐大,以至於她們恍惚了一下才分辨出來,那赫然是一隻小山般巨大的烏鴉形象。
聲聲亂耳,正是從巨大的漆黑烏鴉身上傳出。
“咦!”
“冥鴉!”
中年婦人和小盈盈耳中聽到有人驚呼,卻壓根來不及分辨是誰傳出來的,便有一道流光從身後破空而去。
“冥鴉?”
“那是什麼?”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臉上盡是茫然之色,不明所以地看著所謂冥鴉向著太陽神宮方向,合身一撲。
霎時間,絢爛如晨輝的光罩升騰而起,阻攔在神宮與冥鴉之間。
“嗤~”
形如小山的巨大冥鴉受太陽神宮的護山大陣一激,豁然散開,化作一縷縷漆黑之氣瀰漫開來,稀釋在天穹中,無影無蹤。
親眼看到這一幕者,包括那對母女在那,皆是恍然大悟:“魔氣啊!”
於是乎,新的疑問又浮了出來。
“魔宗嗎?他們想做什麼?”
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到,隨著冥鴉的消散,魔氣的瀰漫,有一個光點被護山大陣放了進來,循著九脈主峰的天擇峰飛去。
隨後,寧風這個漸漸被淡忘的名字,卻在三年後的此刻,忽然又被所有人想了起來
這一切,只因為一隻魔氣冥鴉破空而來,自毀般地撞擊在太陽神宮的護山大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