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麼事情嗎?”
張伶兒抬頭看了一眼牆邊的風鈴,秋心見此將風鈴摘了下來,放到他手中,心中微微一嘆,到了這般光景,恐怕也只有攜身所帶的玩物能夠給她一點安慰。
“黑衣人,他們都是黑衣人,拿著刀。”張伶兒撥動著手中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音,終於開口。
“什麼樣的黑衣人?是不是白天來的那些人?”秋心接連追問,她此刻願意開口,自然知道些什麼。
“是他們,是他們,是他們殺了爹爹。”語中帶著三分害怕,三分嫉恨,原來她躲在這裡,沒有被發現,是自己爬進了水缸。
而且看到了街上的場景,這才害怕得不敢出來,秋心移開身子,陽光頓時照在她蒼白的臉上。
秋心走在前面,張伶兒提著風鈴跟在後面,看著街上的場景,她難免惴惴不敢向前,秋心抓起她的小手,言道,“走吧,我帶你去報仇。”
這一刻,秋心身上湧起滔天的殺氣,就算在十里香村外殺盡了來犯的數十人,也未見得他心中如此殺意,這些青龍山的盜匪,自己一時善念,不想多生事端放了他們,今日他們卻宛如狼狗,做下這等事情,如何能忍。
這時站在一旁的小女孩終於看了一眼秋心,又低下了頭在撥動風鈴。
青桑山在青桑鎮往西北十里之外,而青龍山距此四五十里的路程,在東北方向,靠近北夷蠻疆。
而天山則在此地向西南百里,三絕沙漠以北的地方,秋心先將街上的屍體移到一處擺齊,之後找了布帛蓋了起來,如此曝屍日下,總是不好。
做完這一切,秋心一手拉著張伶兒,一手抱著小白,向著青龍山走去,在走到鎮外數里,卻發現一輛馬車停在不遠處。
正是秋心與道先三人來時乘坐的馬車,那匹瘦馬早已掙脫了韁繩,不知逃到了何處,獨留一座馬車。
秋心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小白,又看了看身邊的張伶兒,如今小白恢復了氣息,自己造成的那一道傷口也沒有傷及臟腑,現在看來只要休養即可。
但是此刻帶著這兩個拖油瓶,去青龍山恐怕徒增了風險,不如放在著馬車內,說幹就幹,秋心將小白放在馬車內,將馬車拉到一處不甚顯眼的位置,又從鎮上找來乾淨的棉被,鋪到馬車內,又去了吃的和水,足夠張伶兒吃喝幾日。
看著秋心這進進出出好幾趟,張伶兒也只是在旁擺弄著風鈴,做完這一切,秋心對著她說道,“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去幫你找孃親。”
張伶兒點頭不語,秋心也沒想到她這麼幹脆,於是又言道,“吃的喝的我都放在馬車裡,還有,車內的小東西也拜託你照顧一下,就像是……照顧小貓小狗,你知道嗎?”
秋心此刻也意識到張伶兒只是一個孩子,就連自己也需要人照顧,何況還要拜託她照顧別人。
可是如今也只能這麼辦,看著張伶兒又點了點頭,秋心多麼希望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能夠大上幾歲,也好讓自己放心。
不過張伶兒能夠答應下來,已經出乎秋心的意料,再看了一眼小白,沒有什麼異常的狀況,秋心拍了拍身上的泥痂,便起身上路了。
這時身後的腳步聲也想了起來,還有風鈴的聲音,秋心轉頭一看,卻發現張伶兒也跟了上來。
秋心眉頭一皺,說道,“不是讓你在這裡等我嗎?”
“我…我……害怕……”抬頭偷看了一眼秋心,讓秋心心中一苦,原來她剛才答應得那般爽快,竟是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
秋心蹲下身子,抓著她的肩膀,平聲道,“聽著,我要去土匪窩,不能帶上你,那裡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徒,更加害怕,等我找到你的孃親,再來找你。”
張伶兒此刻才啜泣起來,似乎是聽到孃親二字,之前在鎮中